什么。”
话音未落,秦颂却是捏着手里几根马毛霍得抬眸,看向跪在不远处的那个士兵。
那士兵顿时面如土色,一个响头重重叩在地上。
再抬头时,都有几粒砂石嵌入了皮肉里。
他诚惶诚恐的大声辩解:“侯爷,卑职冤枉啊!这马……这马虽是卑职所有,可平素里也不能时时都在眼皮子底下。咱们卫所数百号人,人多眼杂……卑职一天总有那么几个时辰是在睡觉或者操练的,我……我真的不知道!”
秦颂此时心中有火。
虽然这士兵所言有理,可只要想到早上那会儿祁欢甚至差点被太子卫队射杀的凶险……
他现在却有种不管不顾,直接将这人杀了泄愤的怨气。
他手底下人基本都了解这位年纪轻轻就可独当一面的武成侯的脾气,眼见着他眸中凝聚一片冰冷的杀意,那士兵便是吓得冷汗直流。
其他人也都知道,现在要如何处置这人就全在秦颂一念之间——
他要是接受了对方的解释,那今日这就是一场意外,情有可原;可他若是就要执意追究,那这士兵就是玩忽职守,甚至险些伤了侯府千金,甚至冲撞太子殿下,处死都不冤枉。
这事原也是轮不到祁欢管的。
此时,她看着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士兵,以及旁边那些人噤若寒蝉的模样,便就说道:“算了,他这话也不无道理,横竖我自己这边线索都断了,也没道理苛求秦小侯爷替我挽尊,就请您从宽处置吧。”
她说的是从宽处置,而不是完全免责。
那士兵期期艾艾的看过来。
秦颂心中始终有火,但又仿佛是不好意思驳她面子,这才冷声道:“带回去重责二十军棍,以儆效尤。”
说着,又扫视一眼剩下的兵士,警告:“以后行事都多几分小心谨慎,下次再出现差错,酿出了祸事来,会是个什么下场就不用本侯说给你们听了吧?”
今天这事儿,但凡遇上的不是一个在太子那里有面子的祁欢……
这个出了岔子的士兵都必死无疑。
甚至——
秦颂都要受牵连!
“是,卑职等命令,以后一定严于律己,再不会出现此等纰漏!”一干人等当即正色保证。
逃过一劫的那个士兵,又是重重的磕了个头:“多谢侯爷宽仁。”
有人上来将他提了下去。
拎走。
他却仍是心有余悸,神色复杂的多看了祁欢一眼。
只对方是女眷,他也不敢多看,连忙又重新移开了视线。
秦颂示意简星海先将这队人马带进城里去等他,待他们走远,他才正色看向祁欢:“既然你不想打草惊蛇,那便依你,稍后我会派人暗中监视此人的。”
如果真的是这个人有问题,那么后续,他迟早是要和背后指使他的人接洽。
祁欢这边的线索断得彻底,这个人——
算是现存的,唯一有望被跟住的线索了。
“今天的确给小侯爷添了不少麻烦。”祁欢对他的行事,依旧不过分指摘,只是思忖着,眼中笑意便慢慢地淡了,“不过这人前面说的话确实没错,他未必就是知情人,也就碰碰运气吧。”
胡大夫去旁边净手,这会儿才重新走过来。
她面有忧色看着祁欢:“欢娘,这次的事可不小,你现在还能站在这,只能说是因为你运气好,幕后之人用心绝对狠毒。你自己心里有数没有?究竟是何人要处心积虑,这般算计于你?”
自从星罗脱险之后,这件事祁欢已经前前后后琢磨过无数遍。
此时,她自是思路清晰的。
她说:“我跟旁人都没什么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