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也就没管他们。并且当时她也以为那对儿野鸳鸯是知道廉耻的,因为去追查的时候发现那前面两年,你外祖父将宁氏藏的极是隐秘,宁氏甚至足不出户的就龟缩在他给准备的一处偏僻宅子里,你外祖父在外更是口风严谨,就连与他关系最好的堂哥都不知道他养了外室,并且生了儿子的事。”
“后来呢?”祁欢也隐隐听出来了,这些看似顺理成章,风平浪静的小事底下,似乎是隐隐的酝酿着什么。
“她不出来招摇,正好全了你外祖母的面子,反而叫她掉以轻心,犯下一生里最大的一个错误和疏漏。”杨氏恨恨道,“他们的那种情况一直又持续了二十年,后来我出生那年,年底的时候你外祖父才又回家闹了一场,这回不逼着和离了,退了一步,说要迎那母子三人进门,抬那宁氏做平妻。”
杨氏出生的次年,杨成廉就高中进士,有了功名,从此开始了他的官场生涯。
这样看来,该是宁氏母子,赶在杨成廉进京赶考之前想要在杨家老太爷这颗歪脖树上最后试一次,如果转正成功,他们就可以风风光光以正妻嫡子的身份入杨家族谱,光宗耀祖。
如若不能得偿所愿——
反正儿子差不多教育成才了,杨家老头子这块垫脚石也就可以踢开了。
所以,高中之后的杨成廉成了旁人的儿子!
这母子俩,做的够绝,也打算的够周密的啊!
祁欢了然:“外祖母必然没有答应。”
杨氏道:“别说你外祖母那脾气,原就不可能迁就他这种事,何况那时候拼着一口心气儿她也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更是不肯叫那母子几个登堂入室。那一次,他们夫妻算是彻底闹翻了,你外祖母也终于意识到那个姓宁的女人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儿,连夜带人去了那个外宅想将此事了结,过去才发现迟了,那里早就人去屋空。因为他们那宅子本就位置偏,加上宁氏母子平时也从不在人前露面,所以连街坊邻里那里都不知道他们是何时搬走的。”
“怪不得顾瞻的人在天水郡没有打探到这一重消息。”祁欢仔细琢磨了一遍来龙去脉,思路便逐渐清晰,拧眉忖道:“所以,这应该看做是宁氏两母子处心积虑二十多年所布的一个局是不是?外祖母以为是外祖父‘老实人’的人品促使他还顾着脸面,不敢将外室和私生子女带到人前,事实上他既然是个憨直的老实人,这从头到尾反而应该是宁氏的意思吧?”
杨氏本是心中积怨已久,愤愤不平,此时听着女儿入情入理一番推论,心情反而豁然开朗了不少。
她甚至揶揄着笑了笑,大言不惭的当面自吹自擂:“我的女儿就是聪明。”
祁欢不太好意思受这份夸奖。
她之所以能这么快的整合思路,还原真相,其实是因为她暗中观察此事已久。
虽然因为没有关键线索,故而叫她一直看不透整件事的全貌,可就是因为看不透,她才绞尽脑汁就着她所知道的那些反复推敲。
以至于今天,当最关键的线索浮出水面时,她就能顺利将整件事串联起来。
“那我继续再猜一猜?”趁着这会儿杨氏情绪还好,祁欢也只能厚着脸皮顺杆爬,“宁氏是从一开始就做了两手准备吧?六十年前,她走投无路时抓住了外祖父做救命稻草,却兵不甘心做人外室,哪怕是妾室了此一生。她先是凭着一些令人不齿的手段完全笼络住了这个男人,一边装安分,装柔弱,又处心积虑的试图登堂入室,抢到正头娘子的头衔,可是又发现外祖父虽然耳根子软,可以任由她拿捏摆弄,外祖母却不是善茬,为了以防万一,第一次怂恿外祖父休妻另娶失败之后,她就开始怂恿这男人替他们母子做第二手准备了吧?”
杨成廉的身份履历上,往上祖孙两代的名字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