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自己院子梳洗更衣,还特意又磨蹭了会儿,眼见着已过初更对面也没消息。
而她头天夜里一共也没睡俩时辰,没心思熬夜,就过去自己先吃了饭,然后回房睡了。
第二天早上,去吃早饭时候顺便还了胖厨子的布袋,对方却贴心的早就给她又装了一袋吃的留在桌上,递给她拎上了。
晚间回府,她自己吃了饭回到自己那边,然后盯着对面的动静,这天祁文晏居然是差不多夜半三更才回。
然后再第二天,他依旧是早出晚归……
云澄就大概寻摸出点儿意思——
收到礼物之后她没扭捏,这位祁大人倒好像是扭捏了,像是小媳妇似的故意避着她呢?
这是……
怕她把东西还回去?
想想还怪有意思的!
次日,便是宫里给她办及笄礼的日子,这一晚,云澄对着屋子里婢女重新又给她搬过来的衣裳首饰依旧烦躁不已,随手指了一套衣裳和发簪,最后瞥见角落里放着面纱和面具的盒子却怔怔的失神了许久。
婢女想要把她挑剩下的东西搬走,但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盒子在看,两个婢女互相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然后便识趣的悄然先退下了。
晚间洗完澡躺在床上,云澄手里拿着那个轻薄的金色面具把玩。
在手里拿的久了,即使是金属的质感贴靠在皮肤上也不会觉得冰。
她手掌罩在上面。
她是大觐朝最受宠的小公主,我行我素这么多年,都没有任何人敢于当面置喙,可是身边最亲近的人约莫都是更需要她能稍微掩饰天平一下,像个正常人那样不被另眼相待吧?
就单是为了他们的颜面和捎给他们添点麻烦,她都该妥协一些,省得叫他们都要跟着她一起被天下人在背后非议!
及笄礼的吉时选在辰时中,估摸着得约莫一个时辰的繁复仪典。
之后,宫里会设午宴,招待前往观礼的客人。
云澄大清早天刚亮就打包了今天要用的衣裳首饰,直接进宫去找她母后去了。
婢女没有跟随入宫,之后去给她收拾卧房,仔细清点物件——
却发现那些个面纱面具都被她扔回了盒子里,一件也没有带走。
相关仪典该如何进行,云澄不懂,也压根就
。不需要她懂,仪式开始之前她就躲在凤鸣宫的后殿吃吃喝喝,横竖事无巨细她母后都会替她安排妥当的。
而为了不错过典礼的时间,今天应邀入宫的闺秀和命妇们也都是天不亮就起床梳妆准备,赶早去到宫门外排队,等着宫人核验身份好放他们进去。
因为是皇帝唯一一位公主的及笄礼,并且还是嫡出的公主,昭阳公主今日及笄礼的排场可谓相当大,虽达不到文武百官都全部从朝堂上拉来后宫观礼的级别,但也是盛况非常。
前来观礼的客人,除了极个别帝后钦点的,剩下的则是由礼部拟定誊写,并且统一送去的请柬。
而这请柬——
自然也送去了宁王府。
但是按理来说,云峥如今正被罚在皇陵自省,他府上的又不是明媒正娶的正妃,女眷们就该安分守己的在府里呆着,是不该还有脸跟着进宫往这样的场合上挤的……
杨氏不很着急抢着进宫,所以来的不算最早一波。
因为冬天天冷,这些女眷门娇气,排队时就干脆都坐在马车上用马车来排,于是当前就出现了从皇宫门前绵延到两三里地外的车队的奇景。
杨氏裹着斗篷抱着手炉在马车里闭目养身。
出去跑了一趟的星罗登上马车,见她突然睁眼就歉然道:“是奴婢吵醒夫人了吗?”
杨氏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