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猫儿仿佛并不喜欢他的亲近,自云澄怀里窜出来,肥胖的身体却分外矫捷,三两下就跳入影壁后面的花圃里没了踪影。
云澄也不是很有时间逗猫遛狗的人,就是祁文晏捡了这只猫回来之后随意扔在了府里养着,她偶尔遇见了也逗两下。
猫跑了,她也没当回事,只随意拍掉袖子上被踩上的脚印。
祁文晏看着她这身装束,也不禁奇怪:“你今天也没去衙门?”
“我进宫去了。”云澄道,“父皇不是病了吗,过去陪他说话下棋解解闷。”
祁文晏不会幼稚到跟未来老丈人吃醋,却多少还是有点吃味儿,问她:“你在宫里吃了晚饭才回的?”
云澄连带着将袖子上的一点猫毛都拿掉,这才重新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她摇头:“没。”
然后俏皮的笑了下,悄声道:“我其实不太习惯吃宫里御膳房做的菜。”
并不是菜不好,是那些个御厨变着花样的展示手艺,做菜总做的花里胡哨,再加上传一道菜上饭桌还要经过层层查验,再好的菜等送上桌,瞧着也没什么胃口了。
祁文晏闻言,心情立刻无声好转,侧身让了路:“那走吧,厨房应该准备好了。”
两人依旧是去祁文晏那边的饭厅上吃了饭。
其间,祁文晏难免又问起皇帝的情况:“陛下的病情今日可是有所好转了?”
“嗯。”云澄点头,“其实本来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他年岁上来了,生了病就叫人格外揪心。”
人的生老病死,都是天注定,最是无可奈何之事。
祁文晏也安慰不得她什么。
等吃完了饭,又一起喝茶吃了点水果,祁文晏才又突然正色道:“今年的除夕宫宴你会出席吗?”
往年,她都是未曾出现的。
云澄不由的抬眸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祁文晏道:“我就是突然在想,那天我该坐在哪儿。”
他谈起两人之间的这些事,也永远是一副一本正经,十分严肃认真的表情。
云澄有时候就会反应不过来,要仔细计较一下才能确定他这谈论的究竟是公事还是私事。
怔愣片刻,想明白了他指的什么之后,她就抿着唇轻笑出声,也是故意不正面回答他:“你若是为难,那到时候我领个差事去,不出席国宴也就是了。”
而事实上,他哪有什么好为难的?
就算她去,她以皇室公主的身份坐在暖阁里,帝后身边,他就按部就班,坐在他大理寺少卿应该的位置上,谁还能指摘他做错了不成?
他这明明是想问皇帝那里有没有什么准信和打算,准备几时下明旨予他二人正了名分的……
却偏要拐弯抹角的旁敲侧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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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好像他就有多矜持似的。
云澄这么说,祁文晏也就只是笑了笑,未做纠缠。
今天他虽然没去衙门,但猜也能猜到外面必定满城风雨,全是议论他与云澄之间这桩事的声音,可是说实话,他无所谓。
只要能确定云澄的态度是坚定的,是接受了他,并且有信心与他在一起的,那么……
皇帝给不给赐婚的圣旨,也或者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成婚,这些他都无所谓。
喝完了茶,云澄也就照例回了自己那边。
祁文晏则是又去了书房,继续处理他的公务。
此时的长宁侯府之内,虽然管玉生呵斥了门房的下人,不准他们乱传话,但是祁正钰鲜有的失态之举惊动了余氏。
老太太闷不吭声伏低做小这么久,就等着抓老头子的把柄,发现这样的反常和漏洞,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