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砸东西的阵仗吓到,直接扔了托盘,又砸了一地的碎瓷片和热茶汤。
祁正钰霍得转头,夜色中面目狰狞的像是鬼怪一样。
婢女吓得当场就哭了出来,连忙磕头:“奴婢该死,侯爷恕罪!”
额头磕在碎瓷片上,顿时一脸血。
祁正钰急需找人出气,正待要发作,就刚好赶着管玉生进来。
管玉生顺势就踢了她一脚,冷声训斥:“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自己滚去找李管事领罚。”
祁正钰这院子的人和主院余氏那里的下人都是各自分开管的,所以婢女的事余氏也是不能过问的。
婢女如蒙大赦,捡起地上的托盘就落荒而逃。
管玉生虽然明知道这会儿谁靠近这老头子都得不了好,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侯爷息怒,身体要紧……”
“说什么?”祁正钰当场就吼回来,甩手给了他一巴掌,“你也觉得我是老不中用了是吧?没上没下没大没小的东西,一个个的都不学好,居然放肆想骑到我头上撒野。狂妄!狂妄!”
“小的该死!”管玉生连忙跪下。
虽然明知道他这是指桑骂槐,骂的是祁文晏,甚至还有可能包括大房一家,可是也不敢多言,只能等着他怒气平息。
然则,祁正钰却犹觉得不解气,又往他心窝上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管玉生前几个月受过一次内伤,虽然调养的差不多,但也还没好利索,当时就疼出了一身的冷汗,歪在那里有好一会儿没能爬起来。
“装什么死?你还想讹我不成?”祁正钰正在气头上,仍是不依不饶的跳脚大骂,“滚!滚出去!都给我滚!”
他顺手又抓起身边多宝格上的东西砸了两件。
管玉生就咬牙爬起来,闷不吭声的退出去,替他掩住了房门。
因为祁正钰这院子里的规矩严,下人又都怕他,所以他闹出这么大动静,这院子里的下人反而全都躲了起来,一个也没有冒失出来看热闹的,反倒是院子外面余氏那边的好几个丫鬟婆子在探头探脑。
管玉生也懒得多说什么,只走过去一并关上了院
。门。
祁文景今天也是为了祁文晏的事在衙门待不住,到了时辰就赶紧回来了。
他却是心大的,回来时压根没发现门房的人神情态度怪异,听他们说祁文晏回来找他借过书还觉得没碰上面甚是遗憾,答应一声就直接回栖霞园找杨氏去了。
祁欢看见他来,就笑着打趣杨氏:“母亲您还真是心里有数,说父亲今日会过来,父亲果真就来了。”
刚吧氅衣递给丫鬟的祁文景愣了愣,有些茫然去看杨氏。
“又调皮!”杨氏却是瞪了女儿一眼:“不是早就嚷嚷着饿了吗?去吩咐他们摆饭吧。”
“哦。”祁欢扮了个鬼脸,也就识趣的转去了小书房。
杨氏帮着祁文景宽下外袍,又命丫鬟调好温水给他洗漱。
祁文景已经迫不及待的询问:“听说傍晚老三来过了?说的什么?昨儿个从宫里回来你怎么也没跟我说一声,今儿个裘大人他们问起文晏的事,我都是含糊过去的。”
杨氏道:“我就是提前说了,今日他们问起你也得含糊了事。只要一日宫里没有明确的赐婚旨意下来,咱们家都得守口如瓶,一句过头话也不能说。”
“话虽如此……”祁文景说着,还是先去洗了把脸,等收拾好坐到桌旁才又迫不及待的继续追问:“所以宫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事关女子清誉,照着昨日宫宴上的情形,陛下和昭阳公主殿下若不是都看中了咱家老三,当夜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老三是怎么说的?”
“你自己的弟弟你还不了解?”杨氏道,“就算确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