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摆出来,一直逼到太子百口莫辩?
祁欢这会儿连和她当众争吵,都觉得会拉低自己智商,只觉得不忍直视。
她几乎可以预判到下一刻帝后就该叫人把这女人给拖下去了……
然则叶寻意人身攻击了祁文晏之后,把他往人前一推,祁文晏却半分也没惯着她,直接顺势而上,端端正正给龙椅上的帝后二人躬身一揖,严肃道:“陛下与娘娘见谅,微臣之所以不请自来站到这人前,为的自然不是侄女儿的私事,而是我那衙门案上还压了一件数月之前的旧案,侄女儿的这副失窃的耳坠子刚好抛砖引玉,方才臣脑中灵光一闪,终于将整个案件缺失的关键部分串联起来,有了结案的线索。”
他穿着一身红色朝服,明明满殿好些这般装束的官员在场,但是这股子遗世独立芝兰玉树般的风采却无人能及。
年轻英俊的大理寺少卿大人堂堂正正站于御前,长身而立,气场惊人。
他的神态语气都收放自如,不卑不亢:“今日三十,是乙亥年的最后一日,陛下恕臣斗胆,这桩惊天大案既然已见端倪……臣请陛下,可否撤下歌舞,容臣赶在新年之前将其审结,换大家个一身轻松,干干净净的迎接新年?”
他这话说的,就很有几分装腔作势之嫌了。
在座的一位宗室老亲王德高望重,最是见不得年轻人得意忘形,已然暴躁的沉声呵斥:“国宴之上,四海来客,这是何等场合?这是宴会,也是辞旧迎新的庆典……你还不退下,莫要坏了规矩。”
祁文晏这说话的口气的确太大,很难叫人信服,可祁欢却骤然明白——
与叶寻意有关的所谓惊天大案,指的应该就是瑞王云珩的通敌叛国案!
她这三叔,莫不是突发奇想,想于今日顺水推舟,就当着这国宴之上把这桩迷案给翻个底掉吧?
可是他凭什么呢?
除非——
他是拿到了与叶寻意勾结的大成来使,并且对方还愿意当面对质指证叶寻意!
这种几率,几乎为零!
可祁欢又分明知道,她这三叔不是一时冲动的人,不会打无把握之仗。
一时之间,她就只剩满心疑惑。
而帝后那里,同样的疑惑自然也有,甚至于他们二人也隐隐猜到祁文晏说的那件案子就是云珩的案子,并且他们其实也并不想就此结果了叶寻意。
只是这位大理寺少卿大人十分强势,又把话说到这份上了……
皇帝陛下痛定思痛,倒也并未纠结犹豫许久,随后就沉吟着开口:“祁爱卿说的是什么案子?朕记得今年最后一日的早朝之上你们大理寺奏禀今年经手的案件都已全数了结了啊。”
祁文晏道:“臣说的这件案子,因为牵涉复杂,并且案发后相关涉案人员就已经无法传唤到场,当时既然没有一力侦破的把握,臣就并未将其正式立案。不过案件详情和一应的人证物证,这几个月臣陆续都有收录,今日时机已然成熟,若是陛下恩准……臣想请御林军代为去提人证物证上殿。”
看他这架势,这案子他是非要在此翻出来不可了。
想想顾皇后在叶寻意身上押的宝,皇帝依旧还有几分下不定决心。
见他迟疑,那位老亲王就再次呵斥:“祁大人要审案子可以自行回你大理寺的衙门升堂,这里国宴之上,不是你胡闹的地方,若是传出去,没的叫人笑话我大觐朝中主次不分,慢待远客。”
话落,太子殿下就站出来唱了反调:“叔祖父也大可不必较真,这宴上歌舞也不过是给大家解闷儿看个热闹,本宫倒是对祁爱卿口中所说的案颇感兴趣,当众审审也无妨。”
顾皇后要做的事,他原是支持并且也一力配合的。
可此一时彼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