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还性情大变。
后来刚好言氏的大哥遭遇贬谪,离京时就捎带上叶颐楠外出散心,至此就再没回来。
好好的一个儿子,就这么废了,又因为言氏早些年借着娘家强势,叶才植虽是除了叶寻惠之外还有几个庶出的女儿,儿子却要么没生下来要么就夭折,叶颐楠算是他的一根独苗。
如今他仕途生活上都不顺心,就最是听不得往事,祁文晏这话就等同于往他心口上捅刀子。
然则——
祁文晏却是没这么无聊的恶趣味。
他只是公事公办,得了叶才植肯定的答复又继续道:“去年年初他曾得了一匹千金难求的汗血宝马,据说稀罕的紧,后来十月份生辰与友人外出狩猎,意外坠马,也是从这匹马的马背上摔下去的。众钰斋的账册上记录,八月中秋之后叶氏曾特意在他们店铺订购了一对儿银铃铛,据我所知,她后来是将这对儿打造精巧的铃铛赠予叶大公子做为生辰礼物了。”
叶才植听到这里,就意识到了他这番话里的明确指向,登时顾不上难为情与无地自容,眼睛一眨不眨、紧张的盯着他。
祁文晏道:“叶大哥公子的马狩猎途中突然失控发狂,冲向了山野间。按理说被驯服了用做坐骑的马匹如不是受到巨大的惊吓和刺激,是不会发生这种事的。下官一个主管刑案的官员,对此等不合常理之事十分好奇,那时便趁着休沐去到叶大公子出事的那片山林查探,结果在他摔下陡坡附近的乱石之中捡到了遗落并且被踩踏坏掉的那对儿银铃铛,后来找人查验,发现那个铃铛里面被人塞了大量曼陀罗花粉之类可致人畜迷幻、甚至失去常性的药粉。”
“什么?”叶才植大惊失色,竟是不顾场合的直接跳了起来。
祁文晏眸色也忽的转为深刻,意有所指道:“那对儿铃铛的碎片残骸如今也还在我府上,并且最近刚得众钰斋这几位伙计的辨认,那确实是一年多以前从他们店铺买走的东西。叶相也莫要怪下官袖手旁观,没有主动去府上提点此事,主要是当时的这件‘意外’你们只当了意外处置,一没有报官,二也没有私下委托下官替您找寻不合理之处,下官一个外人,咱们又非亲非故,贸然登门多管闲事怕是好心没好报,还要挨一顿打。”
说着,他眼角的余光又瞥了眼叶寻意,意味深长道:“那对儿铃铛看大小,该是挂在马儿头顶做装饰的,药粉置于其内,奔跑中洒落,很容易被吸入鼻息之间。曼陀罗产于西域,药粉也十分珍贵不好得,显然是有人刻意放进去的,如若我们假设,当真是有人要害叶大公子……这个人,会是谁呢?”
言氏母子三人都视月叶寻意为眼中钉。
言氏出事,喊打喊杀说叶寻意害她,可她拿不出证据;
叶寻惠倒霉,也是又哭又闹说是叶寻意害她,可她口说无凭;
而叶颐楠当时出事之后,依然是咬牙切齿一样的说辞,叫嚣着要杀了叶寻意……
可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拿出真凭实据来指控叶寻意。
如果只有一件事,可以说是巧合,接二连三这些事,叶才植也不是不怀疑叶寻意,可是他能怎么办?
言氏母女以及言氏的娘家,都是他的绊脚石,他
。们倒霉出事他乐见其成,儿子他虽是想要留下来培养的,可儿子不该废也都已经废了,并且又无凭无据的,他即使算在叶寻意头上,把叶寻意处置了,又能得什么好?
所以事发以后,他就自欺欺人的当成是儿子的胡言乱语了。
他曾经怀疑归怀疑,可是当到了今天,有人拿着切实的证据当面告诉他他儿子的确是废在叶寻意手里的……
这感受还是不一样的。
叶才植一瞬间凶相毕露,脸上充血涨的通红,额角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