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那些梦话,的确更像是梦魇,被什么给吓着了。
杨氏也跟着沉默了下来。
祁欢又问:“昨夜在宫里我没太在意,母亲可曾注意到,那期间祖父可有遇见什么特别的人或者有谁说了什么叫他反应剧烈的话的?”
杨氏瞬间警觉起来,下一刻就又皱起了眉头:“你怎么突然这样问?”
“我琢磨了一遍这件事,昨儿个傍晚咱们进宫之前老头子还一切正常呢,跟几位熟人谈笑风生,没有半分异样。”祁欢仔细将自己琢磨出来的门道分析给她听,“可是半夜出宫时他摔的那一跤就很蹊跷了。”
平地上走着,摆放的四平八稳的垫脚凳,并且还有人左右搀扶着……
按理说,祁正钰就算老眼昏花,也不该摔了那么惨烈的一跤的。
“你要这么说的话……”杨氏认真回想,最后却还是一筹莫展,“我还真没发现什么异常,入宫一直到咱们入席坐下都挺正常的,而落座之后也就剩自家人在一起还能私底下聊两句,这中间也没出什么事啊。”
总不能是余氏作了什么妖吧?
别说余氏没那个城府和本事,就依着老头子的脾气,若真的是余氏招惹的他,昨夜回府之后他必定就发作出来了,也不会憋着把自己憋出了心病来。
祁欢看杨氏的反应和表情,也不像是对自己有所隐瞒的样子,心里顿时就更加困惑。
可是任凭她想破了脑袋——
怎么都想不出来昨天那国宴期间祁正钰会被什么人刺激到!
母子三人回到安雪堂。
祁正钰这么一病,家里也就喜庆不起来了,就省得还要装模作样的扮什么合家欢。
杨氏叫人去大厨房取了饭菜回来,带着一双儿女吃了,又叫小厨房做些吃的温在灶上,以防着祁文景随时回来要吃。
大过年的,祁欢的心情其实不错。
因为家里没有一起玩的玩伴,可是小朋友的童年一定要完整,吃过饭她就带着祁元辰找了花园里的偏僻处放炮仗玩。
大年初一是不走亲戚不串门的,姐弟俩敞开了玩得尽兴,大冷的天都出了一头的汗。
等着临近中午,眼瞅着祁元辰是有些跑不动了,她才把人领回了安雪堂。
让祁元辰消消汗,又让他吃了点东西,就哄他睡了午觉。
不过因为老头子健在,家里还没正式分家,祁元旭虽然被分出去单过了,这天也还是要回侯府来过年,上午他们两口子就回来了。
去祁正钰那见了祁文景,又来安雪堂给杨氏拜年请安。
袁氏的肚子五个多月已经显怀,说了些场面话,杨氏依旧安排他们夫妻回夏月轩去休息,省得在她这里拘束。
祁元辰跑累了,中午都没用人哄,几乎躺下就着。
祁欢拉了被子给他盖好,走到外屋见杨氏还在查看核对各种礼单。
她走过去,随手拿起一本来翻了翻,“大过年的母亲您还看这个啊?”
杨氏头也没
。抬:“就是过年才要看,看看年礼回的分量有没有出差错,有问题的,趁着年节里的互相走动也好找齐补救。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你以为这当家主母是那么好当的吗?”
人情世故处理起来,的确是累,不仅累人,还累心。
可是没办法。
谁叫人是群居动物呢?既然生存于世,从来就只有人适应环境的,没办法等着环境来迁就适应人。
祁欢现在都不愿意额外去想自己嫁人之后的琐事该是如何处理,甩甩头将这些繁琐之事暂且抛开。
杨氏看她无聊,终于抬眸看向了她:“你要么也睡会儿?”
祁云歌自从被剃了光头,虽然还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