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舅夫人到了。”守在院子里的许妈妈见到岑二夫人来势汹汹,既不敢阻拦,并且在人家地盘上她也阻拦不了,只能匆忙的大声禀报。
岑氏母子三人齐齐循声转头。
却看岑二夫人兴师动众,居然带了一票丫鬟婆子前来,另有几个凶神恶煞的侍卫直接扎在了院子外面。
丫鬟婆子们,她也没带进屋,而是叫她们等在了院子里,只带了一个最心腹的婆子贴身侍候。
这个架势,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岑氏母女顿时变了脸色,不约而同的警惕起来。
岑二夫人刚一进门,她身边的婆子简妈妈就反手关上了房门。
“二嫂您这是……”岑氏如临大敌,刚要打招呼,岑二夫人已经径自走到主位上坐下。
虽然这是在她家,她确实有坐主位的资格,可眼下这样的行径却无异于下马威,看得岑氏心上一梗。
岑二夫人面色冷峻,直接开口也是夹枪带棒:“我怕这孩子对你藏心眼,不肯说实话,所以就赶着过来了,来得仓促唐突了些,想必妹妹你也不会见怪。”
说着,也不给岑氏反应的机会,直接又看向祁元铭:“当着我与你母亲的面,你现在把话说清楚吧。”
岑二夫人虽然态度不好,但是看她这般硬气,岑氏也能知道不管究竟是出了什么事都应该是自己儿子理亏。
她一时还摸不着头脑,就捏紧了手里的帕子,又再次看向了祁元铭。
祁元铭脸上表情变化却是不大。
原本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此时多还有点泰然处之那意思,只是目光越发沉郁,露出明显的不愉。
他没看岑氏,而是看向了岑二夫人。
岑二夫人见他如此,却是不由的更加恼怒,挑眉冷笑道:“你跪下……”
岑氏这儿子,也是做掌心宝一般捧着长大的,从小到大没叫他受过委屈。
现在虽说是议亲——
可岑二夫人如此这般强势,甚至上来就是个巨大的下马威,岑氏也冷下了脸来。
她这二哥的官位较之祁文昂可是差了好几品,她之所以客气,全然是看在自家亲戚的份上,现在既然岑二夫人不留情面,她索性也不再伏低做小。
冷下脸来,岑氏干脆也挺直了腰板儿走到主位的另一张椅子坐下,也是夹枪带棒冷冰冰的与岑二夫人道:“看二嫂这气冲冲的模样像是我家铭哥儿有什么错处,惹了您的不痛快,您先稍安勿躁,有我这个做母亲的在,他若真有错处,我自会惩治,若是叫嫂子你为这气坏出个好歹,那倒算是我家的不是了。”
岑二夫人这火气憋了多日,就等着岑氏过来,所以迫不及待就发作了。
却不想,岑氏居然还有脸给她摆起谱来?
岑二夫人气不打一处来的瞪着自家这位姑奶奶,因着长宁侯府的背景和祁文昂的官位,她却到底还是有所顾忌,忍了又忍才阴阳怪气道:“妹妹你别怪我说话不留情面,你我都是做母亲的人,这事儿换做是你,怕是你连我现在的涵养脾气都不如!”
说话间,她意有所指,瞄了眼寸步不离跟在岑氏身边的祁欣。
祁欣警惕的当即后退了小半步。
岑氏就于顷刻间明白——
她哥哥来信说叫她来给两个孩子商定婚事,这怕不是自己儿子糊涂,做了先斩后奏之事!
要真是儿子和侄女已经有了首尾……
做为女方父母,她二哥和二嫂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挤兑,也就情有可原了。
想着毕竟是自家兄妹,而且她也有女儿,岑氏的确能理解岑二夫人此时心情——
下一刻,她气势自然也就弱了三分下来,沉着脸质问自己儿子:“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