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有茶呢?每次吃香蕉都口干,我是一点都不要吃的,可小暖规定我一天得吃两根香蕉,说能保证大号通畅,对身体好,唉!”
江老太嫌弃地叹了口气,一副百般不情愿的样子,还捂着嗓子轻咳了几声,装模作样叫道:“谁弄杯茶给我喝?”
“来了,刚沏的热茶。”
有人殷勤地捧来了茶水,江老太接过茶啜饮,喝了两口就皱眉,“这是去年的陈茶吧?这种茶叶我家多的煮茶叶蛋都没人吃,哪天我给你们带几包来。”
泡茶女人面色变了变,咬了咬牙,心里MMP!
其他人的表情也一言难尽,她们其实很想反驳这老太婆,可她们没有香蕉,也没有香榧,更没有羊绒大衣,拿什么反驳?
土枪对大炮,注定抗不过。
还是装哑巴吧。
江老太喝了几口,又说道:“我跟你们讲,现在我这嘴比以前刁多了,以前粗茶叶子泡点水都觉得好喝,现在不是雨前茶我是不要喝的,明前茶都勉强凑合,味道相差十万八千里,没法比的。”
大家脸上的笑容慢慢凝滞,手里的香榧也不香了。
什么明前雨前,她们压根喝不出来,也买不起那么贵的茶。
就连粗茶她们也很少喝,茶叶刮油,肚子里那点油水可珍贵的很,她们哪舍得刮走,茶水肯定不能喝的。
明知道江老太是成心气人的,可她们就是没法放下脸,人就是这样,天生的趋利性,巴结富人,痛踩穷人。
富人说话再难听也得赔笑脸,穷人腰弯得再低,也会被人踩。
现在的江老太就是她们不敢得罪的有钱人了,哪怕心里再不舒服,这些人也都客客气气的,还邀请江老太常回来唠嗑,联络联络感情。
“小暖啥时候办喜酒?日子订了没?”有人关心地问。
“订下了,腊月十八,到时候给你们发请柬啊!”
江老太笑眯眯的,十分热情,机械厂她也有不少零散投资,必须收回来。
“江阿嬷你不发我们也要讨的,还是江阿嬷你福气好,有个这么有出息的孙女,下次去你家串门子啊!”
“我家小暖那可是万里挑一,我做梦都没想到会有现在的好日子过。”
江老太感慨万千,不过很快就得意洋洋了,还说了家里的地址,让大家去串门,必须让这些人都看看,她现在的住房条件有多么好,独门独院哪,谁能比得上!
又寒暄了几句,香榧和春卷都吃完了,牛皮也吹完了,大家心里都已经结满了柠檬果,江老太也要去视察陆家了。
“不坐了,我去原来的住处看看,住了十几年,还怪想念的。”
江老太起身拍了拍手,朝三楼走去,其他人面面相觑,悄无声息地跟在了身后,肯定有好戏看。
才走到三楼的楼梯口,就听见了骂声和哭声,江老太精神大振,快走了几步,来到了以前的家门口。
现在是陆家,门虚掩着,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自打你个扫把星进了门,我家就没一件好事,你还哭?你爹娘死了不成!”
万金桂的骂声虽然压低了,还是很刺耳,她腰病犯了,请假在家休息,自打陆志国撤职后,她在车间的优待也没了,分给她的活都是大件,搬上搬下腰都要断了。
舒服了十来年的万金桂,哪吃得消这般折磨,没几天就腰就受不住了,伸都伸不直,只能在家休息。
请病假是没工资的,陆志国干部工资变成普工待遇,现在她又干不了活,家里的收入一天比一天少,眼看要过年了,年货还没准备,万金桂又急又恨,嘴里都是泡,看到吴小月就眼睛出火,恨不得弄死这贱人。
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