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年神情淡漠,冷声道:“陆怀年确实染上赌瘾了,天天守着牌桌,家里的钱都被他输光了。”
他还找到了陆怀年打牌的窝点,在一个小弄堂里,几个二流子联合起来杀陆怀年这头猪,陆家的东西差不多被陆怀年偷得精光,座钟,收音机,五斗柜沙发等,就连万金桂的大衣,也被他拿出去便宜卖了,就为了换钱去赌。
吴小月根本管不了他,说几句就要揍,她索性跑到周艳红那儿过年了,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吴小月在王强那样的疯子手下是怎么过的,居然能挺这么久,长能耐了。
村长一家人听得瞠目结舌,连连摇头。
“你爹还说怀年多么多么有出息呢,还有你娘也是,把陆怀年夸得只差没上天了,这两口子咋就这么糊涂呢!”村长媳妇满脸不屑。
像陆怀年那样的败家儿子,换了她老早打断两只手两只脚,拿麻绳捆起来扔猪圈了,否则家里有金山银山都得败光。
“万金桂不是我娘!”陆寒年冷声道。
此话一出,桌上的人又都一惊,张嘴得更大了,就像被点了穴一般,都保持着手里的势将一动不动,目瞪口呆地看着陆寒年。
万金桂不是他娘?
这是咋回事?
那——
“陆志国是你爹不?”村长忍不住问,实在太震惊了。
陆寒年点了点头,虽然他很不想要这么个爹,可事实无法抗拒。
村长用力抹了把脸,整理了下思绪,心里也豁然开朗,这么一来,以往的那些疑惑都能解释了,有后妈就有后爹,万金桂只待见亲儿子在情理之中,连带着陆志国也变成了后爹。
只可怜了陆寒年这孩子,小小年纪爹不疼娘不爱的,难为他还没长歪,现在还挺有出息的。
“那你娘她是?”村长媳妇心里的八卦之火早都窜三米高了,还有她的几个儿媳妇,眼睛都冒着光,耳朵竖得尖尖的。
这可是大新闻啊,万金桂总在村里说自己是陆志国的原配,呵……结果是二房啊。
回头她们可要去找万金桂好好说道说道,再打听打听陆志国大房是啥样的人,气死万金桂这眼睛朝天的势利眼。
“我娘在我两岁时就没了。”陆寒年沉声道。
大家都沉默了,没再多问了,不想再在人家心里戳刀子,村长在陆寒年肩上轻轻拍了拍,眼神怜惜。
江小暖心思一动,便佯装长叹了口气,果然立刻便吸引了村长媳妇她们的注意,齐刷刷地看了过来,江小暖又叹了口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一番惺惺作态,将村长媳妇她们几个勾得心痒难耐,女人天生的八卦敏锐心,让她们猜测到陆寒年亲娘的死只怕有猫腻,还有万金桂和陆志国之间,肯定也不是太清白。
群众的智慧向来都是不容小觑的,没等江小暖开口,村长媳妇她们基本上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离真相不远了。
“小暖,是不是你婆婆她?”
村长媳妇凑近了些,小声地问了半截,这就是大华国人民的说话艺术了,说半句留半句,可进可退,可攻可守,既不失礼又能知道真相。
江小暖再叹了口气,眼角余光成功地捕捉到了几个女人脸上的急切,心里便知火候到了。
她朝村长媳妇也坐近了些,挨得特别近,就跟亲娘俩一样,江小暖低声道:“婶子,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我一个当小辈的,实在不好说……”
村长媳妇眼睛登时亮晶晶的,身为村里的大喇叭,她最爱听的便是家丑了,不够丑她还不稀得听呢。
“咱们可是自己人,还没出五房呢,法律都规定不能结婚的,不算外人。”
村长媳妇给江小暖吃了个定心丸,表示都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