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和周阿嬷都在家,周子阳和毕亚男也特意赶回来了,还有恬恬也在,江老太准备了不少菜,虽然发牢骚,但江小暖吩咐她做的事,她是不敢不做的。
俩老太太在家不耐烦等,扒在院门口看,老远就看到陆寒年牵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小丫头走过来了,另一只手扶着江小暖。
“挺漂亮的小丫头,怪造孽的,九岁了看着比恬恬还小。”周阿嬷叹道。
江老太也看见了,本来满肚子牢骚,一下子就心软了,想到了小时候的江小暖,也是这个瘦瘦小小的样子,走路低着头,说话不敢大声,和现在的这小丫头一模一样,都是被她和周艳红虐待的缘故,十四五岁就给逼得去了东北那边干活,连大男人都熬不住,也不知道小暖那几年是咋熬的?
唉,她那时候做了不少孽啊!
江老太心里不是滋味,现在能有这么好的日子过,她做梦都没想过,孙女不计前嫌肯养她,就算和她不亲,她也知足了。
周阿姐说的对,她对不起孙女,以后孙女想干啥她都得支持,有什么脸反对呢?
这个叫巧巧的小丫头也怪可怜的,她好好照料着吧,就当给两个未出世的重孙积福了。
周阿嬷拽了把,冲还傻站在院门口的江老太瞪了眼,“还不进去,咱们是长辈,得进屋候着!”
俩老太太在院门口迎一个小丫头,太不成体统了,规矩不可废。
“对对,礼数不能乱。”
江老太反应过来,扭着身子迈着小碎步跑回屋子里了,俩老太太正襟严坐在沙发上,背脊挺得笔直,脸上也没多少笑容,长辈的气势不能少。
她俩平时就不是和善人,一胖一瘦,一个凶一个刻薄,笑起来还慈祥一些,不笑时看着就不是好相处的人,老姐俩这么一装腔作势,搞得气氛都严肃了不少,江大宝本来笑眯眯地和恬恬玩积木,被这严肃的气氛感染,也跟着坐到了椅子上,一动也不敢动。
“妈和江婶怎么了?”毕亚男捅了下丈夫,刚才还好好的,现在这么严肃干什么?
难道是无声地抗议?
她知道江老太私下是反对接巧巧回家的,和她婆婆发了不少牢骚,本以为婆婆已经劝好了,现在看来反而是她婆婆被江婶给策反了呢。
周子阳很清楚自家母亲的性格脾气,忍着笑低声解释:“我妈自己不爱守规矩,又最喜欢给小辈坚规矩,她就是摆摆长辈架子,没事。”
毕亚男松了口气,也笑了,“我还以为妈和江婶是在抗议呢。”
“放心吧,我妈最会劝人,一会儿江婶肯定包个大红封当见面礼,我妈也是。”周子阳口气笃定。
大姨说过,她妈就是太懒了,一桩生意明明能挣十万大洋,她妈挣个五万就收手了,理由是懒得费力气了,钱挣再多也花不完,大姨还说,以她妈的能力才干,但凡勤快些,在生意上的成就绝对不会输给大姨,可她妈却说,家里有个厉害的大姨就够了,她就当好吃懒做的周二小姐好了。
她妈最擅长的就是劝人了,再难缠的客户,只要她妈愿意,肯定能拿下,所以,江婶那样的老实人,她妈都不用费啥心思。
两口子交头接耳地说话,看起来十分亲昵,江老太和周阿嬷看在眼里,露出会心的笑容。
“阿姐,亚男肚子有动静了没?”江老太和亲爱的周阿姐咬耳朵。
“还没,她年纪不小了,怀孩子没那么容易,不过老中医说亚男身体好,顶多一年就能怀上,不着急。”周阿嬷心里虽着急抱孙子,但表面上却云淡风轻的,还安慰毕亚男别有心理负担,万事顺其自然。
生孩子这事不能急,越急越生不出来,周阿嬷特意和医生请教过的,医生说女人心理压力太大,是怀不上孩子的,心情愉快,工作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