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子龙神情了然,他当然知道陆寒年是谁,也想承包振兴厂,他打过两回交道,对这小伙子的印象还不错,至少比范东风强。
但他还是没能下定决心,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当年就是他看走了眼,才给振兴引来了那么一头白眼狼,生生把振兴给祸害成现在这样了。
有生之年,他要是不能亲眼看到振兴兴旺起来,他死都不能瞑目。
“咳咳……”
范子龙张嘴想说话,却剧烈地咳了起来,像抽风箱一样,大妈赶紧端了杯水过来,还给他拍背,担心道:“让你别生气,你就是不听,一着急就咳嗽,还不肯去医院。”
“没事。”
喝了半杯水,范子龙咳嗽止住了,只是瘦削的脸上涌出了潮红,红得不对劲。
江小暖皱紧了眉,看起来不像是正常人的气色,希望是她想多了。
“你丈夫想承包振兴,可你找我没用,这事得上面领导拿主意,我一个退休十几年的厂长,说了不算。”范子龙说道。
“老厂长,我丈夫是真心想好好办振兴的,他和我说,咱们华国得靠实业才能兴国,轴承厂就是实业的根本,虽然我不懂这些,但我肯定支持我丈夫,
我也不瞒您,负责这起项目的金主任,我把他给得罪了,而且这个金主任是偏向范东风的,但我听说,范东风就是把振兴祸害成现在这样的人,振兴要是落到他手里,只怕连振兴这个牌子都保不住了。”
江小暖恳切地说着,她知道范东风打的什么算盘,就是想把振兴据为己有,等到了他手里,就由着他搞了,谁都管不着。
她能看出来,范子龙对振兴的感情很深,所以才故意说这些话,果然,范子龙一听改名,又咳嗽起来,这回咳得更久,撕心裂肺的,江小暖听着都嗓子痒痒了。
“您还是去医院看看的好,咳得太厉害了。”江小暖劝道。
范子龙摆了摆手,“不用,我身体很好。”
他就是着急啊,厂子绝对不能落到范东风手里,可他虽然在职工那儿有点话语权,却做不了上面的主,现在听起来,那个陆寒年还是有诚意的,厂子给这小伙子应该能靠谱。
范子龙想了想,便也诚恳说道:“我在职工那儿有点面子,但上面的决策我影响不了,但我可以出个主意,如果你和你丈夫能办好,或许能和范东风争一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