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阿嬷停下了,嘲讽道:“你吹牛动点脑子,前些年破除封建迷信,这种人早被弄去扫厕所了,还有干部来找她?哪个干部像你一样蠢?”
就不想理这蠢老太婆,吹牛都不打草稿,解放前倒还可能,现在绝对没人敢挣这个钱。
江老太老脸涨红,被戳穿了怪难为情的,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嘟嚷道:“事是真的,是我娘和我说的,解放前的事,真有这么个人,你不信就算了!”
她不就是想说得更真实可信点嘛,才说自己身边,还是近期发生的事,这老太婆也真是的,看破不说破也不懂,真没意思。
周阿嬷嗤了声,正好公交车来了,她一个健步上了车,找了个座位坐下来,旁边还给塑料姐妹留了个,江老太坐在旁边,还朝里面挪了下,挤得周阿嬷直翻白眼,心里则在吐槽——
“屁股比磨盘还大,吃那么多全长屁股上了,以后再不和这蠢货出来了……”
江老太有点纠结,便问:“阿姐,要不要和桂枝说?”
“想说就说呗!”
“美云不让说。”
“不让美云知道就行了。”
江老太拍了下大腿,喜形于色,“对啊,我一会儿就给桂枝打电话。”
周阿嬷睨了眼旁边,扭头看窗外风景了,心里还是有点羡慕江老太的,天天这么开心,好像都没烦心事,活着的质量真高。
一回到家,江老太就迫不及待地想进屋打电话,看到江小暖在院子里和小诺小诚玩,她改变了主意,先和孙女分享好消息。
“小暖,美云离了,刚扯的离婚证!”
太阳晒得昏昏欲睡的江小暖,被她奶奶的大嗓门惊醒了,离婚了?
“你怎么知道?”
江小暖打了个哈欠,泪眼迷蒙的,这种天气睡觉太舒服了。
“我亲眼看到的离婚证,就刚才离的婚,还有个喜事呢,宣家那老太婆死了,车撞死的,哦哟……飞起那么高,啪摔地上,流了这么多的血,立刻就没气了。”
江老太绘声绘色地形容着案发现场,还比划着,江小暖的睡意全消,瞪圆了眼睛,宣母居然死了?
“怎么这么巧?和离婚撞上了?”
“等下和你说,我先给美云她妈打电话。”
江老太忍住了说故事的冲动,还是先和亲爱的桂枝汇报消息要紧,等会桂枝来了,肯定还得再说一遍,索性一块说好了。
江小暖眼睁睁地看着她奶奶,精神抖擞地冲进了屋子,把她给撇下了,心里堵得慌。
把她胃口勾起来了,又不说完,这和提了裤子不认帐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姨婆,你也在现场?”
“没看到,眼神不好。”
周阿嬷果断回绝,她没说故事的兴趣,只喜欢听故事。
江小暖嘴角扯了下,这借口找得也太没诚意了,打麻将时,姨婆的眼神比贼还亮呢,现在却变成眼神不好了,小诺都不会信。
屋子里江老太的笑声传了出来,“真的,我亲眼看到的离婚证,绿油油的,漂亮极了,电话里说不清,桂枝你过来,今天的事可有意思了,我再和你说啊,那宣老太婆也死了,对……死了,来吧,在我家吃饭!”
满足地挂了电话,江老太迈着外八字出来了,冲徐婶吆喝:“小徐,中饭多做个菜,桂枝要来吃。”
“好的。”
徐婶在织毛衣,之前拆下来的旧毛线,拿开水煮过后,晒干了,再添一些新毛线,给小诺小诚织毛线背心,天气变暖了,穿毛衣热,毛线背心刚刚好,还得织高领,护着喉咙,小孩子喉咙不能冻着。
顾母来得很快,几乎是一路飞奔,头一回来是空着手,没买礼物上门,她实在太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