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突然停住了,裴寂安便也停下脚步,就见陆浓转过身来,朝着他一步一步走来。
直到走到他的面前,陆浓直视裴寂安的双眼……与他擦肩而过。
她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在走回头路。
裴寂安松了一口气,思索片刻,跟上了陆浓。
到了小河边,陆浓坐到岸边,脱下鞋袜,脚脚试探伸到河岸浅浅的溪水里,月光通明,照亮潺潺流水,波光粼粼,浅水里的鹅卵石光华可鉴。
唯一不好的大概是三月份从山上流下的溪水还有些清凉,却正合陆浓心意。
“你在干什么?”裴寂安皱眉。
陆浓坐在溪水边抱胸,“看不出来吗?玩水啊。”
说着还故意踩踩水,扬起一阵小水花,流水划过脚背,还挺舒服。
裴寂安不赞同地说,“别闹了,水很凉。”
陆浓不搭理他,仰头看着天边的星月,在没有工业污染的年代里,夜晚的星空真的美极了。
裴寂安在原地站了片刻,见陆浓铁了心不听话,只好走过来,居高临下看了陆浓一会儿,然后坐到她的身边。
两人一个看天空,一个看河岸,静静不说话,远处虫鸣鸟叫,蛙声一片。
月亮又大又圆,月光洒向大地。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裴寂安听陆浓念诗,转头看她,就听陆浓接着感叹,“李白家里肯定很有钱啊。”
裴寂安:“……何以见得?”
陆浓用一种“这都不懂”的眼神看裴寂安,“谁小时候看月亮稀奇,看白玉盘不稀奇啊?家里白玉盘太多了吧。”
裴寂安:“……”听起来似乎是有那么一点道理的。
半晌,陆浓从水里收回脚脚,踩到地上,转过头来直勾勾看着裴寂安。
裴寂安:“??”
两人对视良久,就在陆浓失望之际,却见裴寂安叹了口气,脱下外套,解开中衣,脱下来包裹住陆浓白嫩的双脚。
陆浓满意了,同时又有些好奇地问,“你为什么每次都不用外套?”
裴寂安一顿,捕捉到陆浓华话里的“又”字,想明白这可能是陆浓的试探,无奈不已,他穿上外套轻声解释,“因为是军装。”
“原来是这样。”陆浓恍然大悟。
陆浓:“虽然你的回答满足了我的好奇心,但你还差一步,应该猜到了吧,这就是我们之前的记忆,还差一步,赶紧想想接下来要做什么吧。”
裴寂安哭笑不得,对自己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妻子简直束手无策,打不得骂不得,只能任由她作妖,“还差什么?”
“我的脚很凉呦。”陆浓摇着手指提醒他。
裴寂安:“穿上鞋子就不凉了。”
可恶!果然失忆了感情就会倒退,都忘了给她捂脚这一步。
陆浓瞪裴寂安,裴寂安轻笑,陆浓指着裴寂安的鞋,语气恶劣地说,“我要穿你的鞋,我的鞋子一点也不暖和。”
“胡闹。”裴寂安说。
不知为何,陆浓明明是很无理取闹的,可是裴寂安的心情却越发愉悦,这种愉悦打心眼里透出来的,仿佛潜意识告诉他,他很高兴。
可他实在不应该高兴。
陆浓撇嘴,摆烂道:“随便吧,你不脱我就不走。”
裴寂安抿嘴,僵持一阵,抬头看看四周没有人,将鞋子脱下,赤脚踩在泥地上。
陆浓勾起嘴角,穿上了他的大鞋。
小脚套大鞋,走路一带一带的,陆浓丝毫不在乎,把自己的鞋子甩给裴寂安,拖撒着鞋子往家里走。
兴致来了,边走边唱:
“我有一头小毛驴,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