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寒皱了皱眉,直接便出声发问。
“是真的。”谢姝月也没有想要掩饰的意思,抱怨道∶“因着这件事先是被皇后召见,又是被太子派人来折腾,当真是吃了个大亏。”
“简直是胡闹!”
谢轻寒面色更是冷了几分,想到前几日的消息,沉声训斥道∶“你可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单单这一件事便足以治你一个藐视皇室的罪名。”
“长乐郡主也在场,我自有分寸。”谢姝月神色淡淡,轻描淡写地说道。
她自然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不过是为了试探皇室的底线罢了。和长乐郡主在一起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若是到时候真的被追究起来,起码还有个说得上话的证人给自己作证。
“太子不会退了和你的婚事的。”谢轻寒揉了揉眉心,语气中颇有些无奈∶“退婚一事,你还是尽早死心吧。”
“为什么?”
谢姝月水眸微眯,手指下意识地想要去摸手上的玉镯,却只摸了个空,只得缓缓收紧手指,保养得宜的指甲甚至深陷到皮肉中。
语气中半是猜测半是肯定问道∶“我对皇室有什么特殊的利用价值,对吗?”
谢轻寒眼神沉沉地注视了谢姝月半响,没有回答她,只是扭过了头,这才道∶“走吧,现在去镇国公府,外祖父还在等你。”
谢姝月沉默地跟在了谢轻寒的身后,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毕竟谢轻寒的表现就已经做出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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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府在西街,谢姝月和谢轻寒坐在马车车厢中,因着刚才之事,彼此依旧沉默无言,外面倒是时不时传来阵阵喧嚣声。
谢姝月挑开车帘,只见一处棚子外正被一群人包围着,时不时还有官兵在维持秩序。
“那是太子殿下今早新命人搭建的施粥棚。”谢轻寒扫了一眼,轻声解释道。
“未逢饥荒,不至灾年,上京又是天子脚下的富庶之地,哪里需要他乐善好施。”谢姝月闻言嗤笑一声,“倒是一贯会装模作样。”
谢轻寒张了张嘴,但见谢姝月似是还带怨气,到底还是没能说出什么,老老实实地再次沉默了下来。
其实谢姝月倒真的没有谢轻寒想的那么悲愤,她其实在皇后赠她凤钗时便有所猜测,只是心中已经想要逃避,眼见着马车疾驰,在眼前掠过又消失的送春楼,她才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幼稚。
太子若果真有心悦之人,甚至愿意为了那人去亲自挑选珠钗,大可以直接将人迎进府中,又何必与她在这里虚以为蛇。
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何利用价值,但太子想必也是受到帝后所迫,这才沦落至此。这么一看,两人倒当都是可怜人了,太子被迫和心爱之人分离,甚至无法光明正大迎人入府。她和陆郎早已定情,却只得每天东遮西掩。
都是心有所属却被迫要和厌恶的人成亲。
这么想着,谢姝月嘴角都忍不住划过一丝苦笑,轻轻喃喃道∶“想不到倒都成了苦命人了……”
马车平稳地停在了镇国公府的大门。
到底是上京城内的第一世家,朱红色的大门气势恢宏,两座威风凛凛的石狮子摆在一旁。把守的侍卫看得出都是一等一的练家子,冷着脸的时候颇为唬人,见是谢轻寒下了马车,这才给了个好脸色,将人放了进去。
谢轻寒带着谢姝月轻车熟路的走进后院的书房,身着国公服饰的老人正背手站在一副山水画之前,听到推门声这才转过身来。
只见他虽已添了白发,但依旧精神奕奕,身体健朗,带着武将特有的豪爽直率的气质,正是那位名誉盛朝的第一武臣镇国公。
谢姝月刚要福身行礼,镇国公般已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有些难以置信的打量着谢姝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