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谢姝月脸色骤变, 抬头看向谢子恒,急切问道∶“恒儿,你刚刚说什么?”
“我……”
“恒儿!”还未等谢子恒说话, 一道尖利的声音突然打断。
匆匆赶来的马姨娘不顾迎冬的阻拦, 猛然将谢子恒从谢姝月的面前拉开,手上的力气都重了些, 看着还没能反应过来的谢子恒,训斥道∶“谁允许你这么称呼太子殿下的, 平日教给你的礼数怎的今日全忘了!”
“大小姐,恒儿胡言乱语, 失了规矩,你切莫放在心上。”见谢姝月讶异, 马姨娘脸上的神色都有了些许不自然。
“一个称呼罢了,不打紧的。”谢姝月敛下了眸中的疑色,笑道∶“天黑难行,姨娘回去的时候切记小心一些。”
见谢姝月似乎并不在意, 马姨娘这才放下心来, 匆匆道了声别,抓紧谢子恒的手快步又离开了小院。
“这马姨娘当真是奇怪得很。”不知什么时候从内室里走出来的绿芍站在一旁, 抱胸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
“爱子心切,也能理解。”
谢姝月收回视线,心中有了些思量,转头道∶“绿芍, 你明日去请济世堂的卢大夫过来一趟, 旁人若是问起, 就说是世子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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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暮色四合时分, 拎着药箱的郎中才从马姨娘处走了出来, 谢轻寒身边的小厮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见人出来,一路便带着向府上东南角走去,直接踏入了一片雅致的院落。
身着一袭竹纹白衣的谢轻寒正端坐在上首,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氤氲的热气隐约挡住了他脸上的神情,只是一双带着冷意的眸子却凌然打量着来人。
郎中心下一惊,连忙将求助的视线看向坐在一边的少女。
“卢大夫,怎么样了,可是有什么异状?”见谢轻寒今日心情似是不太好,谢姝月主动出声解围问道。。
卢大夫捻着胡须,看着谢姝月面上期盼的神情摇了摇头,斟酌了一下词汇,这才叹息道∶“内里早已伤及根本,虚弱无比,虽然外表看起来似好转,但不过是服药做出来的假象罢了。”
谢姝月和谢轻寒对视了一眼,纷纷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意料之中的神色。
“那以您之见,可还有什么办法能补救回来吗?”
“这粉娥娇花瓣原是滋补的好东西,只是可惜老朽行医这么多年,还从未用过这等奇药,因此也是束手无策。”
卢大夫从袖中掏出了几张药方,递给了谢姝月,这才又道∶“不过小少爷的身子骨实在孱弱,只得先好生调养着,之后再做打算了。”
“既如此,今日便麻烦卢大夫过来跑一趟了。”谢姝月含笑接过,又对身旁的迎冬使了个眼色。
迎冬立马知晓了谢姝月的意思,拿起装着银两的荷包塞给了卢大夫,低声道∶“此事事关重大,还望老先生切记保密,莫要与他人多言。”
卢大夫也知这深宅之中腌臜之事不少,哪敢再对外多说,自是连声应下,接过荷包在迎冬的带领下匆匆离开。
“马姨娘那里什么反应?”见卢大夫身影已经消失,谢轻寒这才看向身旁的小厮,挑眉问道。
小厮闻言脸上顿时升起了些许愠色,抱怨道∶“果然是不出世子所言,马姨娘得知此事后,便命人把大小姐之前送去的药材都一并给烧了,只是可惜了里面的一株百年山参,那还是之前皇后娘娘赏的呢。”
“你想救人,可有想过救的是个白眼狼?”
谢轻寒冷笑一声,转头对谢姝月道∶“怕是眼下她还正在那里咒骂于你呢。”
谢姝月支着头翻了翻手上的药方,倒是并不为此惊讶,听到谢轻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