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谢姝月的注意力本就不在这上面, 听到殷玄铮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话,难免有些疑惑地又问了一句。
“……没什么。”殷玄铮略有些不自然地垂下了头,修长的手指正灵活地解着复杂的绳结,不知想到了什么, 耳垂都红的快要滴血。
谢姝月倒是浑然不知, 唯有殷玄铮帮她解下披风的时候, 她才如释重负一般地长舒了一口气, 只觉得没了束缚,浑身上下都自由了起来。
“听说前些日子谢世子派人在宣平侯府监视那个秋菊, 看来今天是有所收获了?”
“果然瞒不过你。”谢姝月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撑着下巴补充道∶“那你要不要猜一猜她今天是去拿什么的?”
殷玄铮一抬头便对上谢姝月笑意吟吟的眼睛, 故作沉思地停顿了半响, 猜测道∶“是那本林州游记?”
“没错。”
谢姝月点了点头,指尖轻轻蹭着袖口上精致的刺绣,颇为奇怪道∶“那秋菊的房里还放了一张林州地图,倒是和李姨娘极为相像, 莫非是这游记里记载了什么藏宝地不成,不然何至于要这般费心费力的去寻。”
“既然那本林州游记一直留在宣平侯府, 为什么李姨娘这么多年都没有拿到手?”殷玄铮的视线不自觉地顺着她的指尖滑动着,只觉得那精致的图案都化作了平平无奇的陪衬一般。
“这我倒是让人去查过了。”谢姝月垂下了眸子, 回答道∶“当时琴姨娘暴毙而亡, 老夫人觉得晦气,基本把她的东西都给烧干净了, 那个匣子一直被琴姨娘的贴身侍女保管,直到我回府之前, 那位贴身侍女重病离世, 她的丈夫才把这匣子归还给了宣平侯府。”
“说起这个, 你这里有林州的地图吗?”
殷玄铮点了点头,起身在书架前翻找了一番,将两卷地图一起搁在了谢姝月的面前。其中一卷还是崭新的模样,而另一卷则是边角都有了破损和发黄的痕迹。
“怎么有两卷地图?”谢姝月愣了一下,伸手翻了翻才发现竟是两张完全不一样的地图,除了林州城内的区域划分二者差别不大之外,个别地点的名字都有明显的不同。
“当年林州时疫泛滥,许多人举家迁出此地,个别地方甚至不见半个活人,直到后来慢慢好了起来,但大多无人之地已经被周围所合并,自然在地图上也没有标注了。”
“旧地图上的小叶村当初因为是林州时疫最先爆发的地方,全村几乎都死于时疫,剩下的几个活人也大多成为了流民逃往了别的地方,后来由于变成了一处坟地,便未曾在新地图上出现。”
殷玄铮走到谢姝月的身旁,伸手指了地图上的几处不同,解释道∶“还有的便是很多自然之景,这么多年也早就物是人非,比如游记中所提到的清心泉,因为干涸多年,现在已经作废了。”
谢姝月愣愣地坐在那里听着,原本白皙如玉的面容却逐渐浮上了一片红霞,殷玄铮轻柔的声音落在她的耳边,让她的耳廓都泛起了一阵酥麻,尤其是他们两个人现在的姿势,更让本该正经的气氛又多添了几分暧昧。
“还有这里,是书上曾经提到过的地方。”殷玄铮面色不改,笑意吟吟地又指了地图上的一处地方,像是全然不知谢姝月现在的处境一般,手臂微微收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又更近了三分。
“矜矜,你脸红了。”
微凉的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谢姝月的脸颊,那里有一个浅浅的梨涡,每当谢姝月笑的时候才会若隐若现地显露出来,而在此时触碰,感受到的便只有一片温软细腻。
谢姝月闻言有些羞恼地想要推开身旁的殷玄铮,只是那力道着实算不上大,殷玄铮反手便握住了她的手指,莹润的指甲用浅浅的蔻丹染出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