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在外面的谢轻寒见谢姝月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见她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而在听完她的想法后,脸色却又由晴转阴,毫不犹豫地出声拒绝。
“现在宣平侯府上这么乱, 你留在这里就是羊入虎口。”谢轻寒眉头紧皱, 冷静道∶“至于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你也不用在意, 今晚我就派人放出消息说你忧思过度, 眼下是太子殿下监国,那些朝臣也编排不出什么是非来。”
“旁的倒也罢了, 我瞧着宣平侯今日的态度甚是古怪, 今日若是不如了他的愿,估计他后面还有更多的手段等着我们。”谢姝月放软了语气, 又道∶“倒不如趁着这次试探一下, 大不了多派些人盯着就是了。”
谢轻寒面色依旧有些犹豫想要阻拦, 偏偏谢姝月也毫不让步,一门心思想要深入虎穴。
两人僵持片刻, 最后还是谢轻寒先败下阵来, 揉了揉眉心道∶“若是遇到了危险, 不管怎样,都要自保为上。”
“只有三天,三天后不管你有没有查出东西, 我都会把你再带回镇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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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账房里的人却来去匆匆,一摞接着一摞地搬出府上的账本。
“大小姐, 您看看这些便都是府上的账目, 小的一早就让人备下了, 只等大小姐过来查阅。”
杜万笑的谄媚, 接过侍女手中的账本,亲自递交到谢姝月的手中。
谢姝月抬了抬眼,接过账本随手翻了翻,忍不住轻嗤了一声,“之前的账是谁管着的?”
“老夫人病重后,账便全部是由账房的先生在管。”杜万顿了顿,有些心虚地问道∶“大小姐,可是账本有什么问题吗?”
谢姝月也不回答,只是似笑非笑地扫了杜万一眼,杜万又是浑身一激灵,连忙赔笑道∶“想来定是账房的下人们做事不仔细……”
“倒是我小瞧杜管家了。”谢姝月将手上的账本翻到了最末,直接扔到了杜万的身上,冷声道∶“连祖母院上的账都敢作假,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干的?”
杜万被这突如其来的诘责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接过了账本,翻了翻上面的账目,颤声道∶“大小姐明鉴,就算是给小的一百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在这上面做手脚啊,”
“你不敢?”
谢姝月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指着账本道∶“祖母重病,用药也是理所应当的,但这短短几天便消耗了近百斤的药材,你是当我傻吗?”
没想到杜万听罢倒是松了口气,连忙解释道∶“大小姐有所不知,这药并非全部是煎服所用。”
“哦?”谢姝月挑了挑眉道∶“既不是煎服所用,那是作何用处?”
“老夫人院内病气厚重,怕是不利于老夫人养病,府医这才吩咐让底下人日日焚烧药材,以除病气。”杜万顿了顿,又讨好地补充道∶“侯爷不让大小姐前去看望老夫人也是怕过了病气给大小姐。”
“既如此,倒是我错怪你了。”
谢姝月淡淡瞥了一眼门外,似是有些疲倦地皱了皱眉,挥了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这些账目等我一一看过再行处置。”
除了杜万的脸上还有些犹疑未定,倒是未曾想到谢姝月今日这么简单就放过了他,一时间还真有些不知所措。而在场的其他人自是没有异议,行礼后便三三两两地退了出去。
直到厅中重新恢复了寂静,谢姝月这才轻抿了一口清茶,对刚刚走进来的女子问道∶“怎么样了?”
来者身着一袭普通的侍女衣衫,看起来其貌不扬,放在人群中也平平无奇,唯有从她稳健的脚步和手上练剑磨出的老茧才可观其人之不简单。
自打谢姝月决心要在宣平侯府留上三天后,不仅谢轻寒日日派人盯着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