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去,别让人瞧见了,然后去一趟栖凤殿。”
而相比于长春宫眼下的炙手可热,栖凤殿内确是少有的一派宁静。
皇后斜靠在软塌之上,端庄大气的面容之上满是悠然,丝毫不见外界所传的因太子之事而黯然神伤。
女官默默地给她又换了一杯热茶,幸灾乐祸道∶“刚刚长春宫那里才发现人丢了,眼下正忙得不可开交呢。”
“他动作倒是快,把人护得跟眼珠子似的,也不怕这个时候暴露。”皇后轻哼了一声,拿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语气中倒并没有那么多的抱怨。
女官自然知道她是在说太子,连忙笑道∶“太子殿下运筹帷幄,自然是有把握才敢这么做的,娘娘莫要担心。”
“担心?”皇后的脸上划过一丝冷笑,嘲讽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个时候最该担心的应该是丽妃和睿王才对。”
“丽妃埋伏在上书房的人手不是已经开始行动了吗,那便尽管由着他们去,最迟不过两日,他们便会知道什么是追悔莫及。
“那陛下那里……”
“丽妃胆子还没那么大,再说了,有太医看着,也出不了什么事。”皇后冷漠地打断了女官的话,垂眸遮住了自己眼中的神情,冷淡道∶“正好也让他好好看看,他宠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明知帝王多薄情,但她偏偏还是信了所谓的承诺,什么虚幻的中宫独宠,唯爱一人,到头来还不是都没有兑现,让她平白无故地受了这许多年的气,如今看来,就算是她的儿子做的都比盛帝要来的更实在,更真心。
女官嘴唇张了张,心知皇后心中的委屈,到底没能再说出什么话,只得答应了一声慢慢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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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历十月十日,主大喜。
寂静的大殿中庄严肃穆。
殷景安位于众人之首,身后是正跪伏在地的群臣,共同听着乔太傅一字一句地读完手上的圣旨,心中都有所思量,只是碍于处境,不能随意开口议论。
眼下世人皆知,陛下重病,太子又无故失踪,一时间睿王监国,又有乔太傅和南阳王忠心辅佐,俨然已是这上京城内最为炙手可热的人物,眼下这圣旨一下,虽未彻底提及要将睿王立储,但提及将朝中大事一应交予睿王处理,这储君之位几乎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照理说太子殿下失踪的时候尚短,之后的情况大家也都未可知,只是眼下除了陆相等人之外,朝中一半重臣都是睿王的追随者,就连一向中立的南阳王也是这般,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这些人也只能随大流,才能保住自己头上那顶乌纱帽。
殷景安显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面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便接过了那张薄薄的圣旨,只是还未等他开口说上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原本紧闭的殿门忽然被打开,一道熟悉的冷冽声音伴着萧瑟的秋风突然响起。
“等等。”
朝中的众人看清楚来人的刹那,好似一捧水被倒入油锅一般突然炸开,顿时间整个大殿之上都满是议论之声。
殷景安难以置信地看着平静走到大殿之中的殷玄铮,面上的表情都出现了裂痕,咬牙切齿地脱口而出∶“你竟然没死?”
“本宫确实没死。”殷玄铮抬了抬眼,凤眸中满是杀意,冷声嘲讽道∶“看来皇弟对本宫还能出现在这里很失望啊。”
“皇兄这是说的什么话,本王不过是对皇兄得以归来有些惊喜罢了。”几乎就是在一瞬间,殷景安便冷静了下来,只是藏在袍服中的手却逐渐越收越紧,眉眼之中满是阴翳之色。
他是当真没想到殷玄铮的命竟然这么大,从悬崖之上掉下去都能毫发无损地赶回上京。
“正巧今日朝臣皆在,本宫也有一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