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骑士准备刺穿爱丽丝的心脏,将不灭之心从她的躯体里剥离出去,可不等秘剑刺出,银骑士的身影完全僵住了,如同被水泥浇筑进了石柱内,动弹不得。
他听到了,那细密低沉的声响,纤细的红色绒毛从甲胄的缝隙里溢出,如同生长的海草。
它们堆积满了间隙,银骑士的每个动作此刻都显得无比艰难,血肉增生了出来,缠绕覆盖在了甲胄上,盔甲内燃烧的赤红光芒也变得暗淡起来,伴随着对甲胄的侵蚀,第三席与银骑士之间的联系正不断被削弱。
银骑士试着挥剑,可手臂根本摆动不出幅度,哪怕他的裁铁之剑再怎么致命,如果不挥动的话,那么就毫无意义。
以太的出力再度提升了一个阶位,银骑士挥霍着力量,只希望以此来粉碎那些血肉,他的肢体获得了自由,但这自由也是短暂的,用不了多久这些血肉就会再度疯长上来。
剑光闪动,银骑士必须速战速决,冰冷的秘剑再度刺出,这时风中袭来锐利的飞刀,帕尔默在这关键的时刻阻击着银骑士。
帕尔默不觉得自己能对银骑士产生什么威胁性,但只要能稍微阻碍他一下就好。
飞刀刮擦着甲胄,闪耀着火花,一道钩索破空而至,钉入了爱丽丝的身体里,钩索拉紧绷直,爱丽丝的身体被不由地拉倒,以此躲过了银骑士的斩击,钩索的尽头则被伯洛戈握在手中。
“混账!”
银骑士愤怒地吼道,很少有人敢这样挑衅自己,哪怕是列比乌斯和自己作战,也要警惕万分。
可伯洛戈不同,他是不死者,令常人恐惧不已的死亡,对于伯洛戈而言,仅仅是家常便饭罢了。
银骑士的身份、阶位、力量,这一切的一切对于伯洛戈而言毫无意义,别说是守垒者了,依靠着不死者的力量,哪怕面对荣光者,伯洛戈也有着挑衅的底气。
“优先级这种事,我还是分的清楚的。”
伯洛戈一边说一边握起一道铁矛,朝着银骑士投掷而去。
至始至终泰达引发的疯狂幻造,都算得上是秩序局的内部事情,可有侍王盾卫参与后,事情的性质就变了,在研究如何处置泰达前,伯洛戈觉得应该先将银骑士剔除才对。
秘剑轻易地荡开了铁矛,银骑士正欲追击爱丽丝,倒下的爱丽丝则慢慢地站了起来,无头的尸体抱着断掉的头颅,怜惜地抚摸着,然后她将头颅在怀里摆正,空洞的目光逐渐有了色泽。
“父亲……是我啊,我是爱丽丝啊……”
爱丽丝不断地呼唤着,每次发声都有大量的血液从头颅里溢出,仿佛爱丽丝的身体连接着另一个充满血海的空间。
泰达已经完全呆滞住了,他的眼瞳逐渐颤抖了起来,多年以来的情绪完全崩溃。
他想伸出手拥抱爱丽丝,但哪怕是如此痴狂的泰达,此刻也清晰地意识到,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他的女儿。
它什么都可能是,但唯独不会是爱丽丝。
但即便这样,泰达还是麻木地抬起了双手,这一点就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住。
不是爱丽丝又怎么样,这已经是爱丽丝在这个世界上留存最后的痕迹了,它不是自己的女儿,但又是最接近爱丽丝的存在。
泰达一点点地向前,紧接着他发现自己也动不了,并非是被血肉缠身,而是银白的手掌从后方抓住了他。
伯洛戈用力地拉扯着,将泰达狠狠地扯了过来,同时还不忘怒骂着。
“虽然我很想揍你一顿,但显然这个时机不太合适!”
泰达重重地摔在了伯洛戈的身旁,群蛇缠绕上他的身体,随后柔软的液态凝实为固态,牢牢地锁住了泰达的身体,将他囚禁在原地。
“伯洛戈,你在做什么!”泰达情绪失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