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宗不喜欢跳舞,他也不想再跳了,依旧是那副冰冷漠然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女人,仿佛她给不出一个令赛宗满意的答案,他就会在此大杀特杀。
“好吧,好吧。”
女人收起了笑意,她讨厌赛宗这种内心如铁石般的家伙。
选中者并非魔鬼,依旧拥有着人类的本质,而这也代表着他们具备着可以诱导的原罪,遗憾的是,面对赛宗,女人的手段难以奏效。
女人拍了拍手,每一次清脆的声响后,四周的环境都会在光芒的闪灭中变化。
金色的大厅、阴暗的地牢、喧嚣的战场,最终抵达温馨的车厢。
扭曲的空间重归正常,两人坐在座椅上,身旁就是宽大的车窗,可以将外界的风景尽收眼底。
“你究竟想做什么呢?赛宗。”
女人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此刻她看起来终于正经了起来。
“永怒之瞳在千百年前就已厌倦了纷争,选择了自我放逐,几乎将所有的权力交付于你,而你也确实是一位忠心的仆从,即便永怒之瞳陷入长眠,依旧替他在一次又一次的纷争中征战。”
女人眯起了眼睛,像只狡滑的狐狸。
“可是在这无尽的纷争中,你也厌倦了,不然这么多年里,你也不会躲在不死者俱乐部内,旁观着破晓战争、焦土之怒乃至圣城之陨。”
近代以来魔鬼们的纷争,赛宗都只作为一个旁观者,并没有真正地参与进其中。
“暴怒……多么完美的原罪。”
女人羡慕并感叹着。
“你不需要经营自己在尘世的力量,也不需要真正地参与进纷争中,每当战争掀起,死者的怒火便会向你索取源源不断的力量,而你也将收割大片的灵魂。”
女人搞不懂赛宗的来访,“你明明可以坐视这一切,安静地从中得利就好,为什么要离开不死者俱乐部,为什么要来找我,还问我关于立场的事?”
“你究竟想做什么呢?赛宗。”
不等赛宗回答,女人又立刻说道,“该不会,你要控制不住了吧?”
她惊讶地捂起了嘴,换做千百年前,那戏谑的样子足以勾起赛宗的怒火,将这里毁灭成燃烧的废墟。
可现在赛宗只是看着窗外,对女人的种种反应毫不在意。
“立场。”
赛宗平静地陈述着,如同逼近的风暴,沉默中蕴含着十足的力量。
女人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她说,“我要赢,赛宗,这次我一定要赢。”
“好,我明白了。”
赛宗点点头,起身就要离开。
“你不想知道,我能赢的资本吗?”
女人接着说道,赛宗的反应过于平淡了,令她很是失望。
“你是指,你分裂了无缚诗社的事吗?”赛宗转过头,反问道。
“你看起来,也并不是完全地躲起来了啊,”女人说,“就像旁观者一样,躲在阴影里窥探着世界……真恶心啊。”
赛宗说,“你到不如想想,该怎么应对旁观者的报复吧。”
“报复?我们都知道他的性格,他已经旁观了太多次的纷争了,你觉得他会为了报复我出手?”
女人深知旁观者的态度,正如赛宗因自身的原罪而难以遏制怒火一样,旁观者也因身负的原罪,难以对尘世做出有效的干涉。
赛宗警告着,“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旁观者还是很在意无缚诗社的,他一直期待着无尽诗篇的诞生,而你腐化了这一切……他在意的东西就这些,对比起来,他甚至不在意纷争的胜负。”
“你觉得秩序局会出动?”
“你一直处于秩序局的名单里,每头魔鬼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