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身若猿猴,在绝崖上纵情腾跃,如履平地。
即使身后背着一个孩子,也不见丝毫迟滞。
如此身手,哪有丝毫老态,也昭示了老人老而不靡。
即使不复盛年勇武,也不可小觑,纵跃间选择落脚点之稳妥,更显其经验之老道。
“嘘,终于回来了!”入眼处,丘峦峰叠,是那么的熟悉。
不见丝毫兽吼鹰啼,老人终嘘了口气,放下了一半悬着的心。
“幸好没有发生惨事!”老人望着重重丘峦,不胜唏嘘。
这里是一处孤崖,老人身后就是绝壁,前方百丈处更有近三丈长的一道深沟。
沟深幽幽,不时有阵阵阴风刮过,发出呜呜声,如鬼嚎,似魅哭。
深涧横亘,把前方的叠峦巍峰割裂开来。
有一处突岩,似一座飞桥,与孤崖连接。越过飞桥。
孤崖对岸一座木寨宛然,根根巨木都是合抱之树。
掐头去尾,深埋成桩,成半圆形戍卫。可如今看,已经残破不堪。
周围方圆里许的空地上,高矮木屋叠叠层层。
处处狼烟烽火,影影绰绰中,有人影晃动,呼叫连连,此起彼伏。
“近乡情更切!”真实映照了此刻老人的心情,见族地犹在。
另一半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族老……”
“族老……”
“族老回来啦!”
老人步履匆匆,似风一样跨过石桥。入眼处,满目苍夷,尸身处处。
明显刚经历过烽火,一个个妇孺,或老或幼,或蹲或立。
正为躺卧在血泊中的族人处理伤口,见老人归来,个个惊喜的站了起来。
盯着走近的老人,泪眼盈盈,满脸激动。
甚者,血泊中倒卧的一个个妇孺,颓败的绝望亦是一扫而空。
更顾不上伤痛,欲挣扎着起来,可鲜血汩汩,腿缺胳膊残。
又怎能如愿,几次挣扎,最后不得不放弃。
眼看着出气儿多,进气儿少,等待他们的,只有勾魂儿使——牛头马面了。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老人同样激动异常,尽管情况比较糟。
但终没出现不可挽回的恶果,老人心痛的同时,一颗心还是有所慰藉,
“天不亡我族,石族注定昌盛!”老人喃喃。
“老嫂子,不要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老人蹲下身,安抚着欲起身的族人躺好。
老人望着双腿尽失的老妇人,情绪难平,“怎么回事儿?”
在石族,能战斗的不止是男人,一个个女子。
又有哪个能弱了去,只不过女人还要负担着延续后代的重责。
不到生死存亡的一刻,莽林各族是不会让女人陷阵冲锋的。
老妇人是二族老遗孀,一个月前,二族老战死。
老妇人毅然的拿起了刀,面对蜂拥而来的兽潮。
老妇人更是奋勇在前,丝毫不让须眉。
正是一个个妇孺以命相搏,才确保了石族的不灭。
可不幸终是在兽潮的一次次冲击中不断发生,一个个的妇孺步了丈夫的后尘。
半月前的兽潮袭击中,老妇人丢了一条腿。
这要搁在别人身上,丢掉一条腿,等待的只有死亡一途。
没想到的是,一心为夫报仇的老妇人,复仇之心的支撑下。
竟奇迹般的活了下来。现在,老妇人另一条腿也没了,老人见老妇人气息奄奄。
整颗心在抽搐,这是他们这一辈儿,仅剩的一位族嫂了,若就此故去……老人满是哀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