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混账话,他作为这一县父母官怎可如此推诿责任!”
宋宁轩气愤地一拳砸到桌角。
转而他又问,“朱兄与宋兄都住宿在学院,现今可好?”
陈博阳面带愁容“不好,学院被水泡了,宿舍那片房舍虽无碍,房中水深半尺还未褪去,早上我去看了看,除了床上无处下脚。”
林恬儿听到文韬书院被大水淹泡了,便留了心,乡试在即,她怕琐事影响到宁轩科考。
林恬儿招了招手,喜鹊端了一盘甜点过来,她伸手接过,从屏风后走出来。
举止大方,姿态从容,丝毫没有因为家中有外男而扭捏局促。
她将点心放在桌上,优雅坐下,“陈秀才你说文韬书院被水泡了?那学子们没有回家吗?”
陈博阳见到林恬儿,有一瞬间的慌神,之前没有仔细打量,今日一见,才发现宋兄竟然娶了一位如此绝色的美人。
宋宁轩把点心推到陈博阳面前,“虽你是京城出身,也未必尝到我家娘子这般好手艺的点心。”
林恬儿轻轻睨了宋宁轩一眼,“当真?”
宋宁轩当着陈博阳的面拉起她手,丝毫不避讳,对着林恬儿深情款款道,“在我眼里,娘子一切皆好。”
陈
博阳咳了咳,再不敢打量林恬儿,而是捏了一个点心尝了。
香软甜糯非常好吃。
他赞叹道:“嫂夫人的手艺绝世无双,只是……”
他顿了顿,放下了点心,似乎心事重重,“只是嫂夫人问我,学院如此为何大家还不走,也是因为乡试在即,有些人家住得偏远,乡路难行怕有意外。”
林恬儿明白了,临水离广源近,相对太平。而外面草匪神出鬼没,确实容易出现意外。
陈博阳叹息声更重了,“唉,我的几位好友都困在学院里,我叫他们到我家小住,却都不肯。他们如此我这也没法静心读书。”
他说着又站起身来,“我还是去学院转转,看看水退下没,不耽搁宋兄你了。”
陈博阳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说走就走。
宋宁轩见他如此忧心忡忡,却是为他人,有些动容,便道,“我与陈兄一同回去看看。”
他转头对林恬儿歉意道:“今日晌午怕是不能陪娘子了。”
林恬儿吩咐喜鹊,“拿我的帏帽来,我与相公一同去书院。”
宋宁轩挑眉,林恬儿一把圈住他手臂,将脑袋靠上去,“你去看看又能帮上什么,我去铺子,叫沈家嫂子多做些吃食给学院的学子们送去,怎么
也算我出的绵薄之力吧!”
陈博阳一拍脑门,“对对对,我说我想不起来要做什么,可不就是没吃的了,学院塌得最惨那三间房舍就是食堂,从昨晚就没提供吃食了。”
如此一来,林恬儿尽得可不是绵薄之力了,是雪中送炭,救人于水火的大事。
三人二辆马车一同向书院而去,他们到的时候,书院高耸的院门外还有一片汪洋积水没有褪去,往日那些叫卖的摊贩无一人出摊。
宋宁轩见到此景也为之一叹,“都说水火无情,不过是一场雨,一夜之间变得如此荒芜。”
他想到了母亲,黯然神伤。
“可有伤亡?”
陈博阳再次叹气,“有,雨虽是白日下的,房子却是夜里塌的,人都送去医馆了,好在并无大事。”
林恬儿第一次进入文韬书院内部,原以为文韬书院的大门如此高耸,要上十几级台阶才能入内,院内的地势会非常高。
真正到了才晓得,石阶只不过是鱼跃龙门的象征,学院现在就像是一个水牢,四方围墙将雨水挡在里面,几十所房舍全部被泡,看这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