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
裴钰年提着一杯加热橙汁轻轻地坐在她旁边，声音柔和散漫。
沈漫将乐谱放在怀里抱着：“不算太紧张，准备充足一些也是好事。”
裴钰年一边听她说，一边把橙汁递到她面前：“放轻松，你可是通过合奏大赛海选的人。”
为了保证比赛能在淘汰赛、半决赛、决赛这三场比赛中就能得出结果，通过海选的也是佼佼者。
沈漫接过橙汁，低声答：“我知道了，谢谢学长。”
饮料随着透明吸管抚过涂有焦糖奶茶色的唇，在喉咙吞咽中暖着少女的胃。
工作人员敲敲门，手里拿着表演单，探进来半个身子：“16号沈漫选手稍等一下，中间插了一人，排在沈漫后面的预计上场时间也将往后顺延四分钟。”
裴钰年听他说完，看向沈漫手中的橙汁。
她咬着吸管，吸管内的饮料也逐渐流回杯中。
她只呆了一会会，便再次将乐谱摊开在腿间。
选拔室内，总导演拿着一只钢笔在面前厚厚的皮质笔记本上随意写写，倾身朝旁边编剧问一句：“这是你推荐的？”
那编剧点头：“对，叫乔伊，长得也算清秀，关键小提琴水平挺高。”
那总导演明白了，坐直在板凳上，看着面前的女孩在众人的注视下不慌不忙地用电子调音器调音。
曲起。
《rather be》进阶明显的乐声传至室内每一位耳中。
总导演也非常赞许的挑眉，翘着二郎腿的脚尖在空中跟着音乐节奏一下一下地动着。
抬手，在笔记本上非常顺畅地写下“乔伊”二字。
曲罢。
乔伊看着钟评委，得体大方地鞠了一躬。
“你演奏的不错，叫乔伊是吧？”总导演问。
乔伊强制压住内心的喜悦，尽量让自己嗓音中的颤意减少些。
“是的，目前是a大物电学院物理学专业大一新生。”
总导演继续聊着：“不要紧张，就是随便聊聊。”
最终，还是工作人员提醒，总导演才关上了话匣子。
嘴角带着势在必得的笑，从门外拿起自己的小提琴。
碰到在门外等待的沈漫，她笑笑：“沈同学也加油。”
“自然，多了个谁都无所谓。”
淡漠说完，沈漫拍了拍自己裙角并不存在的灰尘。
裙摆扬起，弧度甚是好看。
公主麻花辫搭配红色蝴蝶结发夹，添几分精致与甜妹。
“你的表演曲目也是《rather be》？”总导演看着面前的单子，眼中盯到两个一模一样的曲目名称。
“是的。”
“那你开始吧。”
若说容貌，这女生的长发、娃娃脸、杏眼、细柳眉……
跟他心目中的角色是十分贴切，若是小提琴水准也不错，那确实可以比过上一位选手。
原本还在纠结是选人物形象还是乐器水平的总导演，在沈漫演奏的一分钟内，迷茫消失不见。
这女生，不仅人物形象更贴切，乐器水平也更胜一筹。
他只是平常听听音乐会磨磨耳朵，算是半个门外汉，但此时也感知得非常清楚。
这位叫沈漫的学生，更胜一筹。
在她演奏时，乔伊也想磨蹭在门外稍微听听，但遇到了裴钰年。
部长看着她，表情平静，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说了一句话：“去练练晚上的伴奏吧。”
随后，便离开走道，在拐角转弯，消失在视线内。
乔伊也就没有看到少年越发冷漠如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