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众人亲自体验完炕的好处后,回家的心自然更急切了。
秦大林看着他们火热的样子,忍不住再一次的提醒,盘炕时要注意烟道,山洞点火取暖要注意通风,碳气可不是闹着玩的。
要是兴冲冲的回去,在山洞里面瞎盘炕,没弄好烟道,出了事儿,他倒变罪过了。
几家也是长年住山洞的,听了提醒后知道轻重,认真谢过后就高高兴兴的推着粮食回家了。
钱大夫和马平兄妹则开始收拾自己的新屋子准备搬家,秦老汉和秦大林也帮忙做些零碎的活。
比如编炕席,扎篱笆,做些简单的桌椅板凳之类,这些都是居家过日子必须的,都得一样一样添置。
而且房子里还缺大铁锅,马平家是本来就没铁锅,钱大夫家是逃难路上,因为大铁锅太重,慌乱之中就丢失了,只剩下一个小铁锅。
虽然现在家里人少,小泥炉凑合着也能用,但齐齐整整的房子建了,灶台也搭了,就灶眼那个大窟窿在那儿空着,也是碍眼得很。
不弄个大铁锅安上,心里总觉得不得劲儿。所以两家都跟秦老汉表示,下回秦家要是再去临山郡,得帮他们带一个。
秦老汉自然满口答应,大铁锅铺子里有,就是没合适的机会拿出来,这回正好。
那边几人还在继续整房子,这边屋里的顾七又跟顾逸唠上了。
“阿逸,昨天秦叔在厨房,提起了隔壁临山郡,他们年前应该还会去一次。那谢家……咱还去吗?”
他们从南边过来时,本是奔着临山郡去的,因为小姐出嫁时,老将军曾偷偷告诉过他,谢家还欠着顾家一些人情,如果以后万一有什么,可以去寻谢家。
结果因为躲追杀,就跑偏了,到了这旬阳郡的青阳县。
本以为既到了青阳县,那便去投奔小姐的手帕交县令夫人吧。毕竟,哪怕当初就算顾家被流放,这县令夫人也一直没断了跟小姐的书信往来。
结果,阿逸又不让去。
虽然后来意外遇上了秦家,伤也治了,人也安全了,这会儿也知道两个地方暂时都不大可能去了。
但顾七心里总是有点疑问,这明明有人情可用,为什么就是不用呢?
尤其是青阳县这里,都伤得那么严重了,结果,阿逸愣是给他下了死命令,说坚决不能去,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
“七叔,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而掌权者最本能的就是权衡利弊。
咱们现在没权没势还落难,我年纪又这么点儿小,武功也还没练出个样,就算以后有出息,也还早得很。
父族没我的位置,母族还在流放。别人一眼看不到我的价值,为了还人情,可能会帮我一次,但也只有一次。
如果我以后还是没价值,那么肯定也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所以咱们现在,人情能不用就不用。”
顾逸大概也知道顾七在纳闷什么。
虽说谢家跟舅母有亲,舅舅也曾救过谢老太爷的大儿子,但这是谢家啊,这种人情,哪能随随便便就让他给用了?
而且,现在谢家的家主还是谢老太爷,只有等他大儿子当了家主,这人情才是最得用的时候。
“那你这是……本就没打算找谢家?那我们为什么一开始要往临山郡走呢?”
顾七听后更纳闷了,这阿逸的小脑袋瓜里都想的啥?他怎么越听越糊涂。
“我是没想直接用人情,但这不妨碍我们借势。无论是临山郡,还是这青阳县,总要比我们去其他地方安全得多。
更何况,如果放开手脚在这两个地方对付那些追杀的人,咱们就算再不济,也总有退路。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在到达青阳县之前我就受了伤。
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