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儿还在吗?”最后,他抑制不住思念,期盼地问。
乔善点头,“对,就坐在你身边。”
乔山林从后视镜窥了一眼,猛然急刹,他吞咽了两口口水,“善善,别胡说八道。”
乔善连忙安慰他,“爸,你别怕,不伤人的。”
也伤不了人。
乔山林:!
怕不怕是他能控制的吗?!
他又偷偷地瞄了一眼后视镜,依然一无所获,只能顶着发麻的头皮继续开车。
顺手还带上了蓝牙耳机。
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张大坤犹豫再三,“你能帮我问,她怎么死的吗?”
直到现在,他也不相信彤彤已经死亡。
但乔善实在太邪门了。
彤彤正趴在张大坤腿上,她满脸困惑,“死是什么呀?”
两三岁的小孩对疼痛有认知,但对死亡没有认知。
乔善转述回答后,张大坤陷入了沉默,他目光空洞,叫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没一会儿,乔善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低靡岑寂的氛围。
来电显示,乔大伯。
乔善正纠结着接不接,电话就被爸爸拿走,刚一接通,乔山林态度尽显暴躁,“乔江海,你还能更不要脸一点吗?”
他在路边停下车。
乔江海:“……”
他的确心虚。
虽然尴尬的无以复加,但想到债务,他仍是硬着头皮,“那是我给善善的压岁钱。”
乔山林被气笑了,“照你的逻辑,我给乔娇娇和乔宇的压岁钱也能要回来?只多不少吧?”
乔江海态度软了下来,他哀求道,“我挪用了一部分工程款,昨晚又输了一点。山林,我就想去翻个本还债。我保证,以后一定从头做人。”
这话乔山林听了至少有好几十遍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醒醒吧,你翻不了本,就算赢回来,你也会再输出去。看在你是我哥的份上,我最后劝你一句。”乔山林也有些疲惫,“把车卖了,抵押房子好好搞工程,现在回头还不算晚。”
“我没有帮你的义务,你的压岁钱我会给嫂子。还有,不要再来找善善,否则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乔山林粗暴地挂断电话,然后把号码拉到黑名单。
他揉了揉乔善的脑袋,但什么话也没说。
又重新开车。
*
张大坤下车后,对着乔山林父女道了声谢,便心急火燎地冲到了住院部。
但熟悉的病房里,并没有熟悉的人。
张大坤茫然无措地站在走廊,恐慌像铺天盖地的巨网,逐渐把他淹没。
他再次拿起手机,打电话。
“彤彤呢?”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彤彤在医院啊,我发视频给你看。”
挂断电话后,张大坤微信响了一下,点开来看,的确是彤彤的视频。
他弹了视频请求,却被对方挂断。
他又重新打了电话,“你别骗我了,我现在就在病房,彤彤到底在哪?你在哪?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电话另一头陷入了长长的沉默,紧接着,传出了小声的啜泣。
“到底怎么了?你说啊。”
张大坤焦急万分,额头急出了一层汗,“你快说啊。”
“我在门诊大厅的缴费窗口。”
张大坤拔腿就往一楼跑,最后,他在休息椅上找到了蔡凤。
蔡凤脸色蜡黄,神容憔悴,瘦削的整张脸都凹了进去,说话有气无力,“你来了。”
睫毛湿润,显然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