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连接的对象是谁。
万一洛云彰明确知道是他,昨晚同心结连到他的一刹那,他的死遁就露馅了。
他现在的心情,就好比有一把刀悬在头顶,而他不知道那把刀什么时候会砍向自己的脖颈。
这些心事自然是不可能说给一个小孩子听的。
聂允并不好糊弄,他便耐心地胡扯道:“因为一本古籍,昨晚看到紧要关头,中间却缺了几页,我这一整晚都在想缺的几页里到底写了什么,辗转反侧,心思难安。”
说着戚无忧还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
聂允像是信了,问道:“是哪一本古籍?”
戚无忧随便摸出一本来给他看。
聂允仔仔细细扫过古籍的封面,郑重道:“我记下了。”
“记下干什么?买给我吗?”戚无忧失笑。
他伸手揉揉聂允的头,说道:“既然打坐完了,就继续赶路吧,到龙隐宗还需六天,早些赶到,便能早些安顿下来。”
戚无忧步出房门去隔壁看鱼梓和绿袖。
聂允在他身后抬起手,似乎是想碰一下刚才被揉过的地方。
抬到一半,想起戚无忧像是在逗弄晚辈似的笑容,有几分倔强地把手压回去,强行背到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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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天之后,一行四人抵达龙隐镇。
戚无忧心中的不安快要抵达顶点——就在前一晚,安静了五天的同心结突然出现,只在他腕上缠了几息便缩了回去,那感觉,就像是被小兽的舌头撩了一下手腕。
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洛云彰知道红线对面的人是他,两次用同心结联络他,有可能是在确认他的位置。
尽管同心结并不能直接将他的位置暴露,但想通过红线定下一个大致的方位不在话下。
他找不到任何证据佐证这种猜测,这种直觉却越来越强烈。
隔天清晨起来赶路,他便一直心不在焉,不断回想以往通过同心结与洛云彰交谈时,有没有露出过什么马脚。
上一次通过灵线与洛云彰沟通还是在八年前。
这期间抱一、剧情、死遁计划满满占据了他的心神,以至于他早就忘了这东西的存在。
就算他记得,应当也不会把它考虑在内——一来是那时他确信洛云彰不知道红线这边是他,二来八年前在皆可岛,洛云彰一幅要把自己受过的苦楚全都还回来的架势,怎么看也不会在他死后用同心结寻他。
“……”
戚无忧很确定,每一次通过神识与洛云彰谈话时,他都格外注意,暴露身份的可能性很小。
除非洛云彰最初驱动同心结的时候,便锁定了他。
“……”
要真是这样,就更麻烦了。
前往龙隐宗的路上,戚无忧的焦虑简直快要具象化,甚至想过要不要改道离开这里。
转念一想,如果洛云彰真的知道同心结连接的对象是他,他逃了也没用,洛云彰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
再说永成宗三名弟子要参与仙门大会,没把人送到龙隐宗之前,他想走也走不开。
大约是他的神色太过反常,引得聂允频频侧目。
他只得强行压下惴惴心绪,寄希望于是自己的直觉出了问题。
戚无忧来过龙隐宗多次,轻车熟路地将三名弟子领到龙隐宗外。
此时距离仙门大会正式开始,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永成宗算是来得最早的那一批,同来的大多都是情况类似的宗门。
上一次互通消息时,南宫礼说有要事在身脱离不开,戚无忧猜他八成是在为仙门大会炼丹。
炼丹不宜分神,是以他并没有告知南宫礼自己会来,只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