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联想到五年前的事,来敬戚无忧的酒,赔罪的修士络绎不绝。
戚无忧起初还惦记着冷一冷洛云彰,后面却是想要理他都没空,一杯接一杯,十来杯灵酒下肚,顿觉熏熏然。
洛云彰自打入席,面前吃食灵酒一概不动,时时刻刻望着师尊动向,见师尊连个余光都不曾给他,心中懊悔——早知师尊要生气,昨晚师尊喊停时,他停下来就好了。
然而想起昨夜在冷泉种种,他又低头抿唇,自认重来一次,也未必能控制得住自己。
不由对自己生出不满,皱起眉来。
洛云彰气场悍利,过往几年所作所为早在修仙界传遍,一袭黑衣往案边一坐,像个冷酷无情的杀神。
不少想要趁此机会与洛云彰结交的修士端着酒杯过来,却连一个正眼都没得到,又见他皱眉,越发显得不好接近,讪然退开,不再上去自讨没趣。
戚无忧身上酸软,脑中迷蒙,几乎是见到酒杯递过来便接过饮下,不知喝到第几杯时晃了一下。
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洛云彰腾然而起,不顾众人视线,大步过来,吓了周围修士一跳,连主位的仇三仙也扫了这边一眼。
众人只见对外疯魔狠戾的洛云彰单膝在戚无忧身边跪下,面色柔和地捋开戚无忧的手,取走他掌心的酒杯,低声道:“师尊,你喝醉了。”
戚无忧面前的光被洛云彰挡住,便生出些唯有两人的私密感。
洛云彰长得俊朗,他看着甚为舒心,眼中起了雾,之前的打算被他抛在脑后,说悄悄话似的小声回道:“我……知道,但是此番仙宗坐东,就是为了一聚抿恩仇,我若不奉陪,难免叫人觉得心意不诚。”
洛云彰一方面被戚无忧全然信任的模样撩得心动,一方面又对他此时还不忘为仙宗筹谋不满。
权衡片刻,说了声“我知道了”,起身在戚无忧身边坐下。
他扶住戚无忧,让戚无忧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扫过前方意欲敬酒的修士,冷冰冰道:“师尊不胜酒力,恐怠慢远客,从现在起,便由我来替师尊招待诸位。”
仇三仙:“……”
众修士:“……”
话是这么说,但洛云彰脸上就差写上“滚远一点少来打扰我师尊”了,语气又这么冷,还有哪个没长眼的敢去敬酒?
但他这话实在不妥。
他修为再高,也只是戚无忧的弟子,与在场的不少修士都差着辈分,怎能由他代戚无忧招待众人?
众修士也都喝了灵酒,有几个被扫了颜面,嘴快的暗下嘀咕——
“洛云彰区区弟子,怎能如此僭越,代兰芳君行事?”
“也太没形状了些,兰芳君谦方得体,怎么教出个没规矩的?”
“恃才傲物,天才的通病。”
……
洛云彰滴酒未沾,众人议论他听得清清楚楚,却不为所动,冷铁似的杵在戚无忧身边。
谁知洛云彰不在意,戚无忧倒不爱听了。
心里翻来覆去过那几句闲话,不悦地想:什么叫“区区弟子”?什么叫“没形状”?怎么就“恃才傲物”了?
自酒杯被洛云彰夺去,戚无忧便一直以手肘杵在桌案上,手捏着额角休息,此时不甚爽快放开额角,把手伸到桌案下摸到洛云彰的手,抬起来砰地往桌案上一压。
这声动静不小,引来众人注意。
洛云彰转头:“师尊?”
主位的仇三仙眉头一跳:“……”
众人起初疑惑,以为戚无忧是要说什么,视线往下一撇,瞧见他与洛云彰十指紧扣的手,渐渐觉出不对味来。
未等他们深想,便见一向笑意盈盈的兰芳君神色肃然,慢吞吞地扫过在场众人,质问道:“云彰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