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明天给我送点云南白药过来。”
家里的医药箱任延根本不敢动,要是被任五桥发现了能直接给他伤情加上一级,外卖跑腿也不行,任五桥宝贝他那只西森猫宝贝成什么样儿了,在办公室有空没空就瞄两眼监控云吸猫,分分钟就能发现猫腻。
前两天挨的那一棍子着实不轻,原以为咬牙硬扛能扛过去,但伤口疼得越来越厉害,任延只能让卓望道假借暑假作业的名义给送过来。
卓望道不愧是个坑货,人来了,药忘了。
“不是,我太紧张了……我这不是怕被你们家任五桥逮到,一路就在想该怎么编怎么演……”
任延脸色阴沉,双手抱臂搭着二郎腿,嘲弄地冷哼一声。
卓望道:“要不……你看我长得像云南白药不?”
任延起身呼开他的大脸:“滚。”
既然卓望道没拿药,他干脆换了衣服去医院。过玄关,拎过卓望道在摄像头前做出兄友弟恭的假象。卓望道假笑到脸僵:“你妈什么时候回来?扛不住了。”
任延妈妈崔榕是个到处飞的女强人,任延去国外上学,就是因为崔榕调派去了美国好多年。崔榕是放养派,只要别杀人放火嗑药玩弄小姑娘,其他一切好说,之所以那些年要把任延带在身边,实在是任五桥比她更离谱,属于是能把儿子命都给看没了的那种野生爸爸。
离家最近的是一家老牌公立三甲,是全国知名的大医院,任何时间任何日子都人满为患,换平时任延肯定不来,但今天肩膀实在疼得厉害,也就无所谓了。
挂号收费区乌泱泱排着队,卓望道早就在公众号看过,反正线上号是全派完了,不知道线下还有没有。
“这排到了也下班了啊……”卓望道抱怨着,然后就眼看着任延从人群中十分精准地揪出了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还有号吗?骨科。”
对方上下打量:“500,副主任医师。”
任延扫码给钱,卓望道目瞪口呆:“我日,还有这操作?”
骨科在三楼的左半边,右边是精神科和脑科。任延进了科室,医生让拍片,看看有无骨裂。等CT报告半小时,他长腿支着,倚着走廊听歌养神,什么人撞到了他,他睁开眼,余光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那天那个小哑巴。
不怪任延关注他,而是他从没见过有人能把白色的polo T穿得这么好看,在纷杂喧闹麻木的面孔中,只有他干干净净,像抹不应该出现的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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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的这个安眠药,是处方药,我看你身份证上还差一个月才满16周岁,没有家长陪同的话,我是不能开给你的。”
安问一路坐公交过来,额上已经出了汗,眉一蹙,便显得很焦躁。
“你别急啊,让你家大人陪你过来就可以了,这个也是规定。”医生安抚。
安问习惯性打了两句手语,扯过笔和纸,再度很潦草地写起来:“我身份证比实际年纪小,我其实已经17了,是给我爸爸开的,他有事来不了。”
医生笑着摇摇头:“不管你这句话是真还是假,都不行。”
安问放下笔,对他点点头道谢,垂着眸有点难过地离开。
因为突然离开了熟悉的环境,闻不到福利院里那些陈旧又安心的味道,他整夜整夜地失眠,已经将近半个月。虽然爸爸和安养真都很关心他,但安问并不想透露出自己不习惯这座城市、这个家。那似乎会令他们伤心。
因为不熟悉城市的缘故,只知道最大的公立一定是最好的,所以他提前挂了号、支开了司机,自己坐公交过来——还特么坐过了站。
“你开安眠药干什么?失眠?”
安问止住脚步,抬起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