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延抚着他脑后湿漉漉的黑发,偏过脸去亲亲他耳朵,像是有商有量。
“你…你要比赛……”安问结结巴巴地打着手语。
“不要紧,我反正会拿冠军。”任延如此言简意赅云淡风轻,不是“一定”,是“反正”,可以说是年轻气盛到不知天高地厚。
安问心里被这句话冲撞,眼神和心神都一并涣散。
任五桥上楼时,只听到花洒声,料想是任延的洗澡,便叫安问,叠字小名叫着:“问问?问问?”
他简直头脑发昏,毕竟西西公主这么大半个月没见了,他都忘了第一时间去抱,反而来关心安问。
脚步声从走廊上远去,显然是找去了安问房间,俄而敲门声响起,任五桥耐心十足又很懂礼貌地站门口敲门。
浴室里的两个人都是一愣,安问如梦初醒,火烧着般缩开了手。他在干什么!为了保护他可怜的小哑巴的嗓子而妥协了去帮任延打出来……他脑子有毛病!
任延想笑,没忍住,确实轻笑出了声。
搞什么,昨天是崔榕突然回来,还他猝不及防缴械,今天又是任五桥突袭。但同样的招数第一次忍不住,第二次却只觉得头皮一道过电似的发麻,居然淡定地忍住了。
原本就在深吻着的,他现在重又扣住了安问的后脑,似轻哄似催促:“别停,继续。”
“唔……”
声音被水流声盖住,任延吻他吻得不遗余力。
任五桥敲了下门,没人应,琢磨着想必是在书房,便又转道去书房。书房也没人。总控式开关就是这点不好,所有房间灯都亮着,任五桥只能转道找去任延房里。
卧房是套间,任五桥踏进起居室时,花洒已经停了。他走过屏风,穿过玄关,绕过衣帽间,走进卧室——任延坐在床边吹头发,刚按下开关。
见任五桥,他关上风口:“你怎么回来了?”
任五桥本能问:“安问呢?”
“洗手间里。”
要按正常,任五桥当然会狐疑一下,为什么要在任延这儿上洗手间,但任五桥现在心里门儿清,“哦”了一声,转身走了,走时经过桌边,觉得口干舌燥心气儿不顺的,拿起金汤力就灌了。
他从来不吃不喝别人嘴巴碰过的东西,任延眯了眯眼,察觉出了任五桥的不对劲。
任五桥去楼下撸猫降血压,一父一子撸猫手法如出一辙,都是公主抱,都是一手揉肚子,一手用掌心轻柔抚蹭着头,西西公主一脚踹他下巴上,怒斥他为何酒驾来迟,回得这么晚,害它在任延这里吃尽了苦头!
任五桥好声好气夹着嗓音叫了几声宝贝公主爹地亲亲之类的鬼话,一抬头,发现安问在楼梯上,一副不知道该上该下的尴尬模样,任延则面无表情,大约觉得丢脸,佯装咳嗽一声:“你是为了猫回来的是吧?”
任五桥蹭地站起:“问问出来了啊?哦……那个……我前两天刚跟安远成见面,他问我你在这里习不习惯,好不好,说你回家时什么都说好,怕你其实有心事,不好意思跟他说……”嘶……他颠七倒八的在说什么?
安问下了楼,在沙发上拘谨坐下,西西公主踩着任五桥的大腿跳到了安问怀里。
任五桥:“……???”
几个意思?儿子没了猫也没了?
安问敷衍地撸了下猫,回答任五桥,任延翻译:“挺好,没什么不习惯,学习上也很适应。”
任五桥:“那你跟延延……相处得怎么样?他没有趁我们不在,欺负你吧?”
安问微张着唇,困惑了一下,摇摇头。
“那你跟延延……是好朋友吧?”
安问对他的问法感到更困惑,迟疑地看了任延一眼,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