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又都要陪着哭闹不止的陈家小公子们饮食清淡,除了陈标之外的陈家人还是第一次吃烧鹅。
陈樉和陈棡中间牵着个陈狗儿蹦蹦跳跳,哈哈大笑着“吃烧鹅,不带爹”,陈猫儿的小手拽着马秀英的衣角,时不时小幅度点头。
烧鹅已经在庭院中烤了大半日,散发出浓郁的香味。陈标一边指挥人调整火候,一边道:“烧鹅这么多,你们吃不完。等会儿烧鹅好了,我给爹送一只去,就说是你们一起送的。”
陈标的二弟三弟四弟齐齐发出高分贝噪声尖叫:“不送!不给他吃!”
陈猫儿小声附和。
陈标无奈转头:“爹怎么了你们?为什么不给爹吃……啊?爹?你在啊。”
朱元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家,正背倚着一棵大树,双手抱在胸前,面色不善地用刺人的目光不断打量几个不孝子。
朱元璋板着脸冷笑道:“我也想知道。”
陈猫儿立刻藏到了马秀英身后。剩下三个弟弟飞速跑到陈标身后,就像是玩老鹰捉小鸡一样,最小的陈狗儿抓着陈标的衣服后摆,老三陈棡抓着陈狗儿,老二陈樉自觉断后。
陈标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弟弟们,深深叹了口气。
你们就算藏在我背后,爹想揍你们,我也救不了你们啊。
朱元璋板着脸继续冷哼:“我问你们话呢!”
老二陈樉最先探头:“爹你让堂兄到家里欺负我们!”
老三陈棡抱怨:“爹你回来也只知道欺负我们。”
老四陈狗儿勇敢道:“爹坏!只知道吼我!”
老五陈猫儿小声道:“对,爹坏。”
马秀英笑骂道:“听到没有,你这个坏爹自己反省一下!每次回来不是板着脸训人,就是把你儿子们当玩具玩。活该儿子们不欢迎你回家!”
陈标叹气:“爹,你改改吧,至少别故意抢狗儿和猫儿的玩具,然后把他们的玩具放在柜子顶。”
朱元璋脸皮使劲哆嗦了一下,板不住脸了:“我就逗逗他们。我是他们爹!”
陈标道:“爹也不可以欺负儿子。好了,爹是要先换身衣服,还是在这里等?估计还有一刻钟的时间。”
朱元璋道:“回来的时候就换了衣服,我在这里等。”
陈标拿着火钳在火堆里刨了刨,刨出个黑黝黝的芋头:“爹,先吃着这个垫肚子。好了,别藏在我后面了。樉儿,去拿蘸料;棡儿,去找李叔,问李叔要点新酿造的葡萄酒;狗儿,回娘身边去,别摸,小心烫着。”
陈狗儿收回手,仰着大脑袋,向哥哥撒娇:“大哥!我也要吃芋头!”
陈标拍了拍陈狗儿那小孩特有的鼓鼓小肚子,道:“你们食量小,现在吃了芋头,等会儿吃不下烧鹅。先让爹多吃点芋头,爹才不会抢你们的烧鹅。”
陈狗儿瞪大眼睛:“嗷!爹,赶紧多吃芋头!”
朱元璋想一脚把陈狗儿踹进烧炉里去,把陈狗儿变成烤狗肉。
他怎么会有这么糟心的儿子?
更糟心的是,这么糟心的儿子,他有三个半——陈猫儿因为不爱说话,被朱元璋勉强划为半个糟心儿子。
陈标笑着把陈狗儿往马秀英身边推:“别气爹,小心挨揍,我可救不了你。”
陈狗儿朝着马秀英扑过去:“娘救我!”
马秀英笑着接住陈狗儿:“好,娘救你。”
朱元璋一边吹着滚烫的芋头,一边抱怨:“夫人,不要太溺爱他们,小心把他们溺爱成纨绔。”
马秀英笑着摇摇头,道:“孩子们对外人都很礼貌,从不欺负弱小。标儿教得好。”
朱元璋满脸不信:“真的?他们连爹都不尊敬!”
陈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