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虽然残元皇室已经放弃了大部分礼仪,但他继任残元皇帝的时候,也会继任蒙古王。唯独这件事上,蒙古人愿意遵循一点盛大的礼仪。
就算是现在已经和残元皇室明争暗斗过许多次的部落,比如瓦剌,都派来了使臣,送来了大量昂贵的礼物。
这些部落各自承担着自己方位的防卫任务,大多安排在最外围。
真打起来,他们不在背后捅刀子,残元皇太子就谢天谢地。
从本心来说,残元皇太子非常想逃走。他已经被大明吓破了胆。但他和已经驾崩的父皇从南逃到北,一路逃到了草原深处。如果在登基典礼上还要逃走,恐怕他就很难再成为一个有实权的蒙古王了。
这对残元皇太子而言,可能是比死更难受的事。
何况,蒙古人对自己在草原上的强势仍旧非常自信。残元皇太子相信在草原这个主场作战上,大明就算来了也不一定会赢。
于是残元皇太子留了下来。
但他又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并将逃跑的责任给了唯一不断劝说他撤退的小部落首领朱贺兰身上。
朱文正很容易就得到了蒙古各部落方位图。终于到达的明朝辎重和后勤部队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们已经偷偷布置好了阵地,而这些蒙古人居然一无所知。
因为捕鱼儿海虽然是湖泊,它附近却因为放牧过度出现了荒漠化。蒙古人驻扎的时候也要放牧,他们只围绕在捕鱼儿海附近有草场的地方。更远的荒漠,他们并没有驻兵。
他们认为荒漠一览无遗,不需要驻兵也没关系。
但实际上荒漠风沙弥漫,做伪装很容易。朱标已经准备好了荒漠和草原同色的布,以备伪装用。
看着标儿这么大手笔的支持自己,朱文正认为不把残元皇室一网打尽,就对不起标儿出的这么多钱粮。
因为一直没有观察到明朝大军的踪迹,残元皇太子孛儿只斤·爱猷识理答腊按照既定计划登基。
他仍旧穿着元朝皇帝的衣冠。
为他唱礼的跟随他北上的汉人官员们嘴中唱着礼词,眼神却很悲哀。
这可能是最后一个登基的时候还会按照礼仪来的元朝皇帝。而就算孛儿只斤·爱猷识理答腊愿意用登基的礼仪来,他们却没有宫殿,没有祭坛。那些围观的蒙古贵族也不会按照真正的礼仪来做。还有些人甚至用肆无忌惮的眼神好奇地打量这一幕,就差没鼓掌说声“好看”。
一群不知礼义的蛮夷。
汉人官员在心里鄙视。鄙视之后,他更加悲哀。
这些人是蛮夷,那跪伏在蛮夷脚下的自己是什么?他不敢想,也不愿意想。
登基仪式结束。一天平安无事。
当天夜里,自然应该按照蒙古人的礼仪,彻夜吃喝,不醉不归。
这时候也需要人看守。身为小贵族,却得到了孛儿只斤·爱猷识理答腊赏识的朱文正自然被排挤,没资格去赴宴,带着自己的人承担防守的责任。
“时机到了。”朱文正吐出嘴里的青草,残忍地笑道,“诸位,压抑久了,该释放释放了。”
他身旁或坐或卧的“蒙古人”们都笑着站了起来,活动筋骨。
张玉上马前,忍不住抱怨:“我当蒙古人的枢密院知院的时候,都没把头顶剃光!”
朱文正哈哈大笑。
炮声响起。
之后是厮杀的声音。
残元王庭的历史,将在今日正式终结。
在遥远的济州岛上,朱标不知道为何突然心有所感,眺望西北方向。
“标儿,你在担心燕王?”廖永忠道,“不用担心,燕王打仗很厉害。”
朱标道:“再厉害,正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