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耳和罗本动作非常快, 立刻就准备趁着大运河的河水还未结冰,匆匆北上。
朱标便让需要接受培训的记者也跟着一同去北京,提前适应一下北方的天气。
检查了一下张从实和张从敬的功课之后,朱标让张从实和张从敬提前放假, 跟随施耳和罗本北上。
张从实和张从敬其他科目都不错, 唯独对四书五经不感兴趣, 需要突击。朱标拎着两个满脸不乐意的小兔崽子塞给施耳, 让施耳好好管教, 如果不听话就用戒尺揍手板心。
看着在朱标面前怂得真像是兔崽子的两位少主, 施耳嘴角使劲抽搐,是真的很想拿出戒尺狠狠揍这两人的手板心了。
“他们二人都是你们父亲对不起的贤才,现在仍旧愿意教导你们, 要知道感恩。”朱标点着两个顽皮小子的脑门,道,“等你们学成之后,去父母墓前说你们接受了耐庵先生和贯中先生的教导,张公也会欣慰。”
张从实和张从敬垂头丧气点头。
他们是真的不喜欢四书五经,真想和义父一起出门屯田啊。
听了朱标的话, 施耳和罗本神色有些动容。
他们因失望离开张士诚, 从某种角度来说, 其实可以说是背叛了张士诚。但朱标却说是张士诚对不起他们, 还说张士诚会因为他们教导两位少主而欣慰。
这话戳中了他们心中的柔软处, 让他们眼睛有些酸涩。
结果最了解你也最敬佩你的其实是曾经为敌过的人吗?主公赴死之前将一双幼子交托给当时年纪不大的朱标, 是否也因为朱标是最了解主公的人?
“好好学, 四书五经是我们老祖宗留下的能延续几千年的学问, 无论你们俩喜不喜欢, 都要明白其中道理, 才好和人打交道。”朱标继续唠唠叨叨,“等你们俩考上大学,我就教你们盐政的事。张公生前说自己对不起的就是当初跟随他起义的盐民。你们父亲的遗愿,要由你们来完成。”
张从实和张从敬终于打起了精神:“是,老师!”
“好了,去吧。小心安全,注意身体。”朱标唠叨完后,替弟子整理了一下衣冠,拍了拍弟子的肩膀,才与施耳和罗本告别离开。
待朱标离开后,张从实和张从敬肩膀一垮,异口同声抱怨道:“老师真啰嗦,我们都已经长大了,他还当我们是小孩。”
施耳和罗本:“……”
你们俩现在不就是极其幼稚的小孩吗!你们敢当着朱标的面抱怨吗!
施耳看着朱标前朱标后两幅面孔的少主,开始头疼自己是否能教好。
看来戒尺必须不离手了!
送别张从实和张从敬后,朱标回到家,陈理和明升正在和朱棣、朱橚一起烤红薯。
“怎么想起来拜访我了?”朱标接过陈理和明升“贡献”的烤红薯,笑着问道,“怎么,看着从实和从敬请假,你们也想请假?”
陈理和明升使劲点头。
朱标弟子中能得到火焰袍的人,除了他们四人之外全都已经离开学校。就他们四人待在学校,有些不好意思了。
张从实和张从敬年纪小,需要重走一遍考试流程,那是老师已经决定的事,只能咬着牙照做。
他们二人已经及冠,老师既然没让他们重新中考、高考,或许对他们另有安排。
只是朱标一直忙碌,除了关心他们的功课,没有做其他安排。他们毕竟身份特殊,不敢来打扰。
见张从实和张从敬都离开学校补习了,跟的还是张士诚的老部下,陈理和明升意识到,他们的老师的确不是因为他们的身份为难,而单纯是……咳,太忙了。
“我确实忙,但并非忙得忘记你们。”朱标却否定了这个猜测,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