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秋姨娘的院子夏洛笙脚步都轻快起来,青兰瞧见夏洛笙嘴角挂着的笑,不自觉地也看着人笑了起来:“姑娘怎地这般高兴?”
“秋姨娘院子里的花草着实不错,我瞧着也欢喜,跟秋姨娘讨要了两盆放在我们院子里,定然也是好看的。”
“小姐说的是,青兰一定好好帮小姐照看着。”青兰方才站在凉亭外,自是没听到夏洛笙和秋姨娘说了些什么,只是为夏洛笙得了几盆称心的花而高兴,顺着人的话往下说。
夏洛笙瞧了青兰一眼,没再多跟她这丫鬟多说什么。
不是不知道自家丫鬟多忠心,只是重生以来,夏洛笙常听到青兰说自己不爱说笑了,性子没以前活泼了,话里话外全然是心疼。
柳姨娘对自己一直没安好心,青兰防着她也是无碍,可秋姨娘原本跟自己并无矛盾,自己这般只是为了借秋姨娘之手打柳姨娘一个措手不及,若是让青兰知道自己此刻满心满眼想的都是如何算计别人......
夏洛笙还是不忍。
可她也不能坐以待毙。
瞧了眼自己如今白嫩的一双手,夏洛笙在心底叹了口气,当初这双手被打的十指尽断,如今每晚闭上眼睛似乎都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包裹着自己,好几次夜里从梦中惊醒,她浑身是汗浑身动弹不得,生怕又回到那个满是血污的夜晚。
如今她每一步都走的谨慎,既是开始便没法再停下来,还是慢慢再叫青兰去接受这般的自己吧。
“小姐你瞧。”夏洛笙心中存着事,只顾着低头走路,却被身后的青兰拉了拉衣袖,回过头就看到青兰指着一处的高树。
“那是什么?”
原本已是春天,丞相府就是再偏的院子都染上了层绿色,可青兰指着的那棵树还是光秃秃的,连片绿叶都没有,不仅如此,那处能看到的院墙已是破旧不堪,瞧着风一吹就能倒下似的。
唯一引人注意的,是树上好似挂了个花花绿绿的东西。
“好像,好像是个花环。”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青兰这才兴奋道,不过又有些奇怪:“那是谁的院子,怎么树都不长叶子的.......”
话还没说完,夏洛笙只见青兰慌忙捂住自己的嘴,朝着四周看了看小声对自己说了句:“小姐快走。”
“怎么了?”完全没弄明白自家丫鬟是怎么了,夏洛笙稀里糊涂地就被青兰拽离了地方,直到回到竹笙院才得以喘口气。
“青兰,我说你怎么了?”又好气又好笑地开口,夏洛笙扶着胸口喘了会儿气才能说出话来,看着青兰谨慎关门地样子皱起了眉头,满是不解。
青兰蹑手蹑脚地走至夏洛笙边,俯下身子来跟人悄声道:“小姐,那可是秋棠院。”
秋棠院,这名字好生陌生,再想到今日看到的那棵略显荒凉的树,夏洛笙未曾想过丞相府里还有这样一个院子。
竟是没人去打理的吗?
“老爷不让人提到那个院子里的人。”青兰的声音越来越小,夏洛笙得凑近了才能听得清楚。
“那秋棠院里住着的是个通房丫头钱氏,原本是夫人身边的丫鬟,生的倒也貌美,被夫人开了脸送到了老爷房里。”
娘身边的丫鬟?
夏洛笙不自主地更靠近了青兰些。
“只可惜是个福浅的,夫人走后,钱氏哭了许久,一双眼睛都哭瞎了,后来许是受了刺激忽地得了癔症,整日里疯疯颠颠的见谁咬谁。”
“老爷没了办法,就把人关在了秋棠院,命令不许钱氏再出来,后来啊,听每日给钱氏送饭的人说,钱氏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嗓子也坏了,整个人也变得痴傻,没人再想去理会她了。”
“这事也是奴婢之前不小心听来的,小姐听了就当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