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夏洛笙在学堂上都有些心不在焉,饶是刻意叫自己不去想那些事,却又难免分神,连周木叫了她几声都没能听到。
“大小姐可是昨夜没休息好?”
“周先生。”自知是自己不对,夏洛笙回过神来对上周木那双凌厉的眼时蓦地红了脸,小声说道:“并非如此,是学生走神了。”
旁边夏洛霜吃吃的笑声已经传入了耳朵,夏洛笙低着头不言不语,只瞧着一双墨色的靴子停在了自己面前。
学堂上的责罚自然是要拿戒尺打手心,虽说先前周木的戒尺放在桌子上从来没用过,漆黑的一柄瞧着都有些骇人,这次却是被人攥在了手里。
夏洛笙一双素手掌心向上伸到周木面前,低头道:“学生做错了,请先生责罚。”
等了许久面前人却丝毫没有动静,手心里该有的疼痛也没有传来,直到夏洛笙举得手都有些酸痛时,才感到手上被人轻轻压了一下。
不是戒尺,而是一本不知是什么的小册子。
“将这本心经抄写一遍,明日交上来。”
声音没什么起伏,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周木便转身回了书桌前,继续讲起本子上的东西来。
夏洛笙面上的红晕还未消去,没去翻看只是将那本册子收于袖中,小心地捏了捏。
册子不厚,只是若明日要交上去怕也要抄写到很晚了,可今晚怕是还要见二牛,翠芝的事又耽误不得,得在人成了通房丫头前解决才行......
今晚许是睡不好了。
真真是头疼,暗叹了一口气,夏洛笙也只怪是自己不该在学堂上走神。
这两位先生原本性子便有些怪,如今好不容易同人交好一阵,若是因为这样便厌弃了自己怕是得不偿失,继而夏洛笙没敢再去想旁的事,收好册子后便端坐着神情专注地听周木授课。
下了学堂夏洛笙更是不敢耽搁,几乎是小跑着往竹笙院去,学堂门口守着的青兰不知夏洛笙为何这般急迫,喊了两声都不见自家小姐慢下来,只能在身后跑着跟上。
到了主屋青兰都有些气息不稳了,捂着胸口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夏洛笙虽是小口喘着气却也没敢坐下歇息,直直地走到书桌前翻开了那本册子。
“青兰,磨墨。”
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何这般急迫,青兰见夏洛笙一副眉头紧锁的模样也没再问下去,走到人身边帮忙研磨。
谁知夏洛笙却是瞧着翻开的小册子愣住了,墨香已经散开来,夏洛笙手里握着毛笔迟迟未动。
青兰偷偷往夏洛笙手上的那本小册子瞥了一眼,也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小姐,怎的这本册子上面没有字呢?”
是了,夏洛笙将这本册子翻了个遍,发现这确实是本从头到尾都只是白纸。
可周木说这是心经......
青兰磨墨的手停在那里,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书房里没了旁的动静,只有窗外的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过了不久只瞧夏洛笙忽地舒展开眉头,像是松了口气一般。
“青兰,无需磨墨了,将这些收起来吧。”
青兰不解地瞧着人,问道:“小姐,不是要......”
“是我太心急了。”摇了摇头,夏洛笙捧着那本册子坐到了窗前,极为认真的一页一页翻看了起来。
好生奇怪啊,没有字小姐是在看什么呢?
青兰皱着一张小脸却是想不明白,只是替人收好了纸墨,见夏洛笙神情专注便不再打扰,小心合上门后去了小厨房。
她记得冬雪提起厨房里多了几条大鱼来,小姐怕是最近该多补补身子了。
不记得坐在窗前有多久,直到夏洛笙合上那本册子时才注意到外头天都黑了,屋内的烛火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