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冬在今天看到夏洛笙突然去当铺的时候可心疼坏了,自家小姐手里本来就没有多少银子,如今又差不多是把全部身家都给了那什么万镯楼的老板。
“你没看那万镯楼的老板根本不愿见我们,怕是脾气有些古怪。”
夏洛笙已经把有人给她通风报信的事同莹冬说过了,是以这会儿又抿了口热茶缓声道:“欠人的人情还不了,便只能还银子了,要不心里总觉得欠谁的,不舒服。”
莹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还是忍不住的心疼起那几个被当掉的镯子和步摇,虽说都是柳姨娘当时送来的,可成色也是极好的,自家小姐本来就只拿每月的月例,眼下手边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银钱又没了,万一什么时候有个什么赏花会的,可是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拿不出去。
“再瞧瞧二小姐,有个掌家的姨娘,每天头上戴得那些也不嫌重。”抱怨又委屈的语气,莹冬说完慌忙捂着嘴去看夏洛笙,原本她只是在心里想想,谁知道怎么就说出来了。
夏洛笙瞧着莹冬皱紧了眉头,似乎是自己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伸手拍了拍莹冬的手背,板着脸说道:“背后嚼舌根,当心隔墙有耳。”
瞧着莹冬咬着嘴唇像是受惊一般四处瞧了瞧的模样,夏洛笙还是没绷住脸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呀......”
“小姐!”莹冬这才意识到是夏洛笙在逗自己玩,气得跺跺脚背过身去,仔细瞧来耳朵根儿都红透了。
“好了好了,我不是看咱们莹冬愁眉苦脸的,像是天都要塌下来了,不过是一些身外之物,日后还会有的。”
夏洛笙拉过莹冬来又说了几句好话,正巧进屋的瑞嬷嬷看见了这一幕,却是忽地一愣,不知为何这大小姐明明正值好年华,这般语重心长的口气听着,倒像是位饱经世事的长者一般,再瞧那模样,小脸细腻,眉眼精致,可不知为何,总有着一种超脱年龄的稳重。
“瑞嬷嬷来啦,是青兰醒了吗?”见是瑞嬷嬷,夏洛笙忙叫莹冬将人迎了进来,自己也站起身来,略带着急地问道。
罢了罢了,许是自己老眼昏花了,瑞嬷嬷再一瞧,大小姐眼神清澈的紧,哪里还有半点方才的模样,暗笑了一声忙回道:“是,那大夫的药方真是不错,青兰姑娘眼下已经能坐起身喝药了,说是想见小姐。”
“正好我正要去瞧瞧青兰的。”一听这话夏洛笙哪还待得住,连忙同瑞嬷嬷和莹冬一起快步走向偏房。
“小姐!”
青兰虽是已经醒来,可十指上还是缠着厚厚的布条,小脸煞白,涂了药膏也还能看出脸上模糊的指印来,可见当初那位嬷嬷打得不轻,人瞧着也清瘦了许多,可饶是这样,看到夏洛笙进来后还是挣扎着要下床行礼。
“好了好了,你别乱动当心伤口。”
夏洛笙忙快步上去将人扶住,莹冬也上前去给青兰身后垫了个引枕,虽是没做什么动作,可青兰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止不住地低声咳嗽起来。
“给......给小姐添麻烦了,还得养着......养着奴婢这么个废人。”青兰咳嗽的空气哆哆嗦嗦地说出这句话,叫给她顺背的夏洛笙顿时愣住了。
“青兰姐姐怎么会这么想,小姐都快担心死你了,一直盼着你早点儿好呢。”莹冬看了夏洛笙一眼,匆忙给瑞嬷嬷也递了个眼神过去。
瑞嬷嬷拿手里的帕子给青兰擦了擦额角的汗,缓声说道:“青兰姑娘这么说可是要伤小姐的心了。”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青兰含泪看着自己被包裹成粽子的手:“只是......”
“昨天来看的大夫都说了,只要好好养着不成问题的,你别担心那么多。”轻叹了一口气,夏洛笙坐在床边,想要伸手去碰触一下青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