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宓没有注意到唐谷的神情,反而是带着几分商量的语气在和夏荷说这事。
她在这事上的确有私心。
其一,自然是为了自家的哥哥。
其二,是夏荷的络子真的打的很好看,是她从前未曾见过的样式。
她打的络子和夏荷的比起来,其实是两种味道。夏荷毕竟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更清楚这附近的人们喜欢什么样的颜色等等。像她,手艺虽然不错,可也不一定是样样都能让这里的人满意。若是有夏荷帮忙,她肯定也能做的更好。
毕竟女儿家的审美,和男人们总是不一样的。
夏荷闻言倒是冷静了几分,虽然不少人都说她家有良田四亩,是个不错的人家。可夏荷心里清楚的很,上河村家家户户有良田的都不少,这四亩算什么?不过是人家牙缝里的东西!而且,每年还要缴税等等,如今瞧着是饿不死,可万一闹干旱、饥荒呢?家里若是有更多的收入,到时候地窖里也可以塞满粮食了。
若是她可以和唐宓学点手艺,能赚一点是一点。
就算和唐谷不能成,她也得朝前看,为以后打算不是?
夏荷沉默了片刻,“这我不是占了你的便宜吗?”
唐宓见夏荷这样说,心里更是喜欢夏荷了。
夏荷还当真和她见过的许多本土女孩子不一样,是个爽朗又干练的性子,没有因为男人而患得患失,更知道有手艺能傍身。
这样的女子,若是真的能成为自家的嫂子,她那木头疙瘩哥哥,怕是也没人敢算计了。
“怎么能这样讲呢?”唐宓赶紧纠正夏荷的话,“姐姐你也教我打络子了呀,我教你编背篓、筐子,是换着来的!”
“你没占我便宜,反而是我得劳烦你呢!”
夏荷见她如此爽快,也不好再纠结下去,便答应了下来了。
夏家在下河村有一房远房的亲戚,是夏老头的表妹乔氏。
乔氏嫁的是李村长最小的弟弟,生了一子两女。
长女已经出嫁,二女儿如今刚刚及笄,小儿子比李狗儿大几个月,在村学里念书。
乔氏的娘家人单薄,故而这些年和夏老头一直有来往。前几年,乔氏还一直邀请夏荷来家里住几日,说是想让二女儿李秀儿跟夏荷学学织布。
她做针线活笨拙的很,又没个婆婆教,娘家人也没个靠谱的,故而只能求到夏老头那边。
可惜,夏家也挺忙的,一直拖到了现在。
如今,夏荷到是可以来下河村住几日,一边教李秀儿织布,一边和唐宓互相学手艺。
唐宓一听这话,就差笑开了花!唐谷在夏荷临走的时候,还塞给了她好几块红糖糕,说是给刚才踩了夏荷的赔罪礼。
其实,唐宓方才虽然急着阻拦夏荷,可下脚压根不重,只是轻轻的碰了下。夏荷也不好意思拿人家的东西,可无奈唐谷就这么一直往她手里塞,她也不好当这唐家人的面给唐谷脸色,最后只能拿走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夏老头瞧着这几块红糖糕却是很不服气。
他哼唧了半天也不愿意尝一口气,最后还是夏荷给他倒茶,又道,“爹!你气啥呀!”
“你还怕你女儿嫁不出去吗?”
夏老头哪里愿意听女儿这样诋毁她自己,赶紧呸了一口,“胡说八道!我家荷花漂亮着呢,想娶你的人,从咱们家排到村口去了!”
“偏这个唐谷是个瞎子,他家那样,还想娶个什么仙女回去不成?”
说起这门亲事,夏老头是极其不同意的!
唐家有三个儿子,如今姜氏还怀着一个,也不知是男是女,若是个儿子,这家里以后怕是更乱了。
唐家如今是开了铺子,可家里还供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