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路子不通, 总会有别的路子的。
就好比现在,钮祜禄氏就直接打上了太后的主意,念着让弘历时不时过来给太后请安, 以求得太后对孙儿的偏心之态。
等这番请安散了以后,便是各回各家了, 只有钮祜禄氏动作极为缓慢, 耿氏看她这般举止, 心里似明镜般了澈,就没有刻意留下来等她, 人出了宫门就直径回宫, 钮祜禄姐姐既然有了自己的心思,她就不掺和上前了,她只盼着自己的弘昼好好的, 更多的野心实在是撑不下。
等人散的差不多后, 钮祜禄氏上前一步, “太后娘娘, 前些时候弘历还念起您这位皇玛嬷, 说未曾见过您,很是想念,婢妾作为这孩子的生母, 着实是不忍他这番孝心就此落空, 敢问太后娘娘, 不知弘历这孩子能否经常过来打扰太后娘娘了, 就算是成了心里的一番孝意。”
太后神色深不可测, 轻轻扫过了她一眼, “既然想来看哀家, 那边让他过来吧, 说起来还是弘历孝顺,弘时这孩子从来都未曾过来看过哀家。”
钮祜禄氏微微一笑,心知自己的目的是达成了,“婢妾知道了。”
待钮祜禄氏一走,太后头疼地揉着额头,一旁的嬷嬷赶紧上前给她按压着,“娘娘,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还能有什么烦心事,还不是那个不孝子,竟敢谴自己的亲弟弟到皇陵守孝,十四的性子如何熬的了这般蹉跎,皇上这是生生折了十四的傲骨啊!”
说起皇上,太后心里既是一番气愤,又是一番难受,她还真没有想过皇上会全然不顾手足亲情的,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不让十四回京了。
显然太后是被这番情绪冲昏了脑袋,这十四阿哥回不回京还真不是她一人能说定的,若是十四阿哥散了争皇位的心思,现在仍留在西北当自己的大将军王,皇上也暂时动不得他,只能是派自己的嫡系年羹尧过去,可如今既然是回了京,那便好好承受自己回京的后果。
“太后娘娘,您就别想太多了,皇上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对十四爷下狠手的,最多是现在磨一磨十四爷的性子,您要知道先祖定下的规矩是嗣君不可杀兄弟,皇上是不可能污了自己的名声的。”
“也是这个道理。”太后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是怕皇上会下狠手,也是怕十四性子太过倔强,始终不得服输,若是先帝看中的是十四,这老四是夺了十四的皇位,她无论如何都会为十四出这口气,可眼下的情形都摆在他面前了,十四还不懂怎么想自己的兄长服软吗。
她这个皇额娘一直在提心掉胆,十四可别做些不应当的事。
“太后娘娘,兴许还有皇上的阿哥可以说一说。”嬷嬷提议道。
“弘历吗?哀家记得他生母是这后宫唯一一个满军旗出身的妾室了。”太后沉吟片刻,“先帝在世时,从未想着立汉军旗出身的妃子生下来的阿哥为太子,或许放在皇上身上,未必不行了。”
以她的眼光来看,这弘历的地位虽在宫里比不上皇上的长子弘时,也比不上皇上的幺子弘昭,可就凭这出身,就可让她高看一眼了。
“娘娘,要不要让奴婢传了消息给廉亲王?”
和硕廉亲王既是先帝的八阿哥,皇上上位后不知是出了何等目的,刻意将八阿哥封为廉亲王,这廉亲王在皇上上位时是属十四阿哥一派的党羽,与宫里的太后有些许联系算得上是在清理之内的事了。
太后有些犹豫,既是顾忌皇上会发现两人的联系,又怕自己的算计没过多久又是一场空,“且先等一等,若是哀家看弘历是个可塑之才,便将弘历留在身边吧。”
太后的身份,足以让弘历的身份添一层光了,毕竟弘昭就是在先帝在世时常常提起的孙子,她为此在意了许久,念着或许皇上能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