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女婚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奴婢虽见识短浅,也明白这个道理。”
哦?真明白还是假明白?
姜久盈也不急于拆穿她,继续跟她状似闲聊:“我听你家姑娘屋里的仆妇说,七姑娘身子弱,平素是不大进寒凉吃食的,可有此事?”
“是,七姑娘生得艰难,从胎里便带了几分弱症,这么些年调养下来虽与常人无异,但是刺激寒凉食物还是吃不得的。”
“那每当炎夏,岂不难过?”
“姑娘住的院子旁有片竹林,夏日最是凉爽,屋内再放少许冰,倒也过得。”
“听说王家的主子,夏日用冰是有定例的,你家姑娘这里显然用不完啊,是不是剩下的,还能分与身旁伺候的人?”
“是,姑娘最是宽厚,自己用不完的都赏了出去。”
“冰可是个金贵物件,既能吃,还能放在屋里降温。你说是吧?”
秋菊家住的后罩房与七姑娘的闺房相比,那就是一个地一个天,现下的天气,姜久盈进来这么短的时间,后背已经被汗浸湿。
她还不是个爱流汗的体质。
“你家小弟刚才出去的时候还吵着要吃冰呢。”姜久盈似笑非笑,嘴角带着几分戏谑,定定地望着秋菊,似乎在告诉她,我就看着你继续编。
“小娃儿不懂事,姑娘别与他一般见识。”
小孩子没吃过没见过的东西,又怎么会要得如此稀松平常?可见平日里,冰对他们一家来说不是个稀罕物。
“仆妇说,你最是爱吃冰,那只加一点点冰的酥酪,你平常能吃三大碗。”这平平无奇的叙述口吻,根本没给秋菊反驳的机会。
“仆妇还说,前几日,你以母亲有小恙为借口,出府抓过两副药。”
秋菊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了个干净,她倔强地抬起头,直视着姜久盈的眼睛,一眨不眨,一字一顿道:“奴婢是爱吃冰,许是此次的冰不干净,才拉了痢。奴婢母亲有小恙也是真,奴婢出府买药有何不妥?”
一边说,一边哭:“如果姑娘看奴婢不顺眼,定要给奴婢安个罪名,奴婢认了便是。”
“那你可知道,很多人在撒谎的时候,最喜欢直视对方的眼睛,以示自己说的是真话,其实这动作本身就是心虚的表现。”
秋菊哪里知道!她瞪大眼睛,连哭都忘了。
“忍冬。”
“奴婢在。”
“去叫个老大夫来,给秋菊把把脉!”十有八九,秋菊这场“病”,是她自编自导自演的,冰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她偷偷抓来的药。
忍冬应声离去,秋菊想要阻止,也有心无力。
大夫很快来了,跟着一起来的,还有王怀仁与姜承轩,将秋菊家小小的一间房挤得满满当当。
秋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大夫为她诊脉,道出她吃了泻药的事实,然后被人从床榻上拖下来,像狗一样趴在地上。
连带着家里其余三口,有一个算一个,全被五花大绑。
王怀仁一改往日温和的君子模样,阴恻恻盯着秋菊:“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愿意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就让你死个痛快,你的家人我也不再追究,发卖出去给他们一条生路,你要是还只字不言,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这与秋菊自己设想的根本不一样,她以为,她病得这么真实,为求效果逼真下的药量又急又重,任谁看上去都一副要死的模样,姑娘私奔之事必不会牵连到她,她便能全身而退。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她颓然伏地:“我说,我都说,求公子开恩!”
顺利撬开秋菊的嘴,很多事便有了可以追下去的藤。
王怀琪确实在外面认识了个书生,被其温文尔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