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姜久盈依然窝在船舱里,只没再看书,与两个女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姑娘,潘姑娘的贺礼要不要预备起来?”桔梗看自家姑娘兴致不高,这两天连饭食都用得少了,千方百计地引着她多说说话。
此番回安庆,唯一的高兴事可能就是潘嘉欣定了亲,预计今年内就要出门子了。
姻缘这事,还真让月老安排得明明白白,潘嘉欣好事多磨,这次终于要和和美美了。男方是潘同知同年的小儿子,之前赴京赶考时,在安庆稍作停留,携子登门拜访。
这位同年姓孟,比潘同知年长五六岁,祖籍京城,小儿子时年二十,此次是想下场试试水平,不求考中,见见世面也好。
孟小公子此前有过一位未婚妻,却不巧前年想要成亲时,对方一病没了,孟小公子对这位未婚妻是有感情的,家里张罗着再娶一事便让他叫停,要为对方守一年。
这一次潘同知与孟老爷一合计,两家的门第相当,孩子年纪也合适,孟小公子一年守完了,这不正是天作之合吗?于是欢欢喜喜定了亲,准备准备,就要成亲了。
姜久盈回了安庆,怎么可能不去见好友,得知此事,见潘嘉欣羞怯中带着真心欢喜,可见对这门亲事是满意的,心里也不禁为她高兴,只愿她嫁人之后,夫妻同心,美满幸福。
最让姜久盈开心的,是孟小公子这一科如若不中,也会留在京里读书,潘嘉欣嫁进京城,小姐妹依然能常来常往。
“急什么,还且得好几个月呢。”这才刚三月,潘嘉欣的婚期定在了七月末。
“那姑娘可想吃些零嘴,我去寻厨娘问问?”船上的饭菜有些单调,时令果蔬少些,多是鱼虾之物,做得倒是鲜美,但也架不住顿顿吃。
别说嘴刁的姑娘,便是桔梗自己,都有些厌食了,这段时间,但凡船靠岸,她总要下船张罗些吃食预备着。有些放到了厨房,想吃的时候使几个钱,吩咐厨娘热热便好。
“刚才吃过朝食,你若馋了,自去便是。”
桔梗还想说些什么,被忍冬一个眼神制止了。
没看出姑娘有些心烦吗?那赵家公子也是的,表白完了,人就不见了踪影,要她说啊,烈女怕缠郎,多多地过来刷存在感,变着法地让女人忘不了自己,这事不就成了?
定国公府绝对是门好亲,也不知道姑娘为何这么不开心。想想二姑娘的遭遇,高不成低不就那么久,差点让全家长辈都愁白了头。
要不是广安伯府的公子相中了,且伯府只重人品,对门第要求不高,二姑娘且还难着呢。
自家姑娘可不能这样,一定得顺顺利利的才好。
姜久盈深居简出没回音,姜承辅倒是先缓过气来了,他安静了这么多天,重新爆发的威力就有点让人招架不住。
整艘船只有赵东篱是同龄人,姜文远那不拉着他读书就不错了,自然要敬而远之,姜久盈是妹妹,玩不到一块去,赵东篱便成了他唯一选择。
“喂,东篱兄,再跟我说说倚栏画舫十八艳的美名呗。”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去处,赵东篱有幸被一帮纨绔带进去见识过,当时就觉得这些女人美则美矣,没有灵魂,无论她们多有才学,那都是为了迎合客人做的准备,不是她们本来的意愿。
姜承辅从进京到给外祖贺寿离京,统共三个月,就连此等销金窟的大名都知道了?赵东篱如何敢说自己去过,这位可是自己的未来舅兄,黑历史绝不能让他掌握,万一传到姜久盈耳朵里,再觉得他孟浪好色,岂不糟糕。
他有气无力地回道:“承辅兄,你快饶了我吧,被我大哥知道我去过勾栏,还不得打断我的腿。”对不住了,大哥,只能拉你出来镇场子了。
远在京城的赵东笞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