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大战已经进行了三个时辰左右,金兵依然没有退兵的意图,反而调动频繁,看来是不死不休了。
周正、于化龙、陈道三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现在却围在沈重的身边,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盯着他,这也难怪,这家伙太变态了,一个人,硬是生生抗住了西段城墙,杀得金兵是人头滚滚,鲜血横流,弄得自己像一个血葫芦一样,寒风一吹,又冻得硬邦邦的,正坐在篝火旁烤着自己的前胸后背,左肩头,一支雕翎箭还歪歪扭扭地插在上面,军医正拿剪子在处理,看上去,扎的并不深。
包扎好胳膊,沈重抬起左臂动了动,周正关心地问:“三儿,碍事吗?要不下去歇一会?”
沈重笑了,摆摆手,“不碍事,没伤到骨头,一样抡刀砍狗日的。”
“你他妈的就是一个怪胎,不过,俺喜欢,哈哈哈!”
陈道个子小,却搂着沈重的脖子不放,这货,刚才差点让一金兵砍了,还是沈重及时出手救下他,陈道也是一个真汉子,虽然人小,但顶着个大盾一直护在沈重前面,那面盾牌,**成了刺猬一般,一战下来,两人倒成了过命的交情。
于化龙不善言辞,却是打心眼里佩服沈重,没说的,单凭一柄长刀,不知道护住多少弟兄的生命,那是真正用自己的身体在挡,他相信,沈重在弟兄们心里,已经深深地烙下了印记。
“陈道,别他娘的只顾着矫情,箭支运上来没有?”周正担心箭支不够,下令再调三万支箭上城,没有箭雨覆盖,单凭城头上的人手,实在太紧张了。
“放心,已经运上来了,误不了事儿。那不,箭队统领肖战正在分发。”
周正拍拍沈重的肩膀,心里却在想:“妈的,一定得把沈重要过来,这家伙,一个能顶一百个!”
走到肖战跟前,关切地问道:“肖战,怎么样,还能顶得住吗?”金兵的弓箭厉害,肖战被梁景调上来支援周正,一战下来,死伤了近二百人,让肖战着实心疼,可没有办法,这就是战争,就是死亡的代名词。
“没问题,弟兄们站的靠后,有矮墙护着,伤亡不大,倒是守城的弟兄……唉,都是好样的!”肖战不止一次看到周正的手下,虽然身受重伤,但还是咬牙坚持着扑在城头上,没有一个后退一步。
一名被金兵削断腿的兄弟,挣扎着,爬上垛口,大喊一声,抱着两名金兵跌下城头,后面,留下一溜儿的血迹。这名宋军的悲壮的一跳,却激起无数大宋男儿的血性,不少宋军眼含热泪,前仆后继,奋不顾身,每个人在最后一刻,都选择与敌同归于尽,一个个抱着金兵跌落城头,直看得后面的肖战热血沸腾,嘶嚎着沙哑的嗓子,下令全力掩护。
城下,挞攋、韶合、拔里速、哲里米等金兵将领,看着城头上的这一幕,心如城头上被宋军扭抱着,纷纷跌落下来的金兵一般,沉到了谷底。有兵如斯,中山如山!
城墙上,周正继续布置:“这样,你抽调一百五十名好手,东、中、西各放五十人,重点招呼蹬城番狗,远射近砍,最好在金兵刚一露头时射杀,减轻守城压力。”
肖战点点头,遂即招呼几个人过来领命而去,不一会儿,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咚咚咚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几股人影扑向不同的方向,掩蔽起来。
周正一路转看,向城内看去,受伤的宋军被抬上一辆辆大车,运往后方王家大院,一个声音传来,“周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开火啊?”这是炮队的苏老三(北寨龙啸天的四虎之一,排行老三的苏定乾)看见周正出现在城头,扯着嗓子喊。
周正笑了,有求战之心,队伍就好带。遂扶着墙头冲苏定乾喊道:“苏老三,仗有你打的,别到时候掉链子,再把炮车校正一遍,别他娘的到时候砸在老子头上!”一仗下来,都是满口粗话,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