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点小小的‘潜规则’大家都知道。将作监这种地方,向来只为皇族和朝廷服务的,但经常有一些朝堂大员们,请这里的能工巧匠们帮个忙做点事情。对此皇帝自然也是知道的,但只要不坏了律法章程和礼数规则,倒也不会介意什么。尤其是将作监左校署的这些人等,说得好听点也是朝堂臣子,说得不好听一点,工人,手匠,下人奴才尔。皇帝使唤完了,换臣子们使唤几下倒也无妨。
回到家里正准备回房歇歇,听到隔壁房间里传来零零碎碎的叮咚声,似有人在弹琵琶。秦慕白不禁笑了,走上去敲门:“霜儿,你在折腾什么?”
“呀,三哥你听到了?”霜儿上前来开门,颇有点难为情的嘻嘻笑道,“我也想学琵琶嘛!但从小我就被你们三个哥哥给带坏了,只会拉弓弦,什么时候会弹琴弦嘛?三哥你答应过教我的,也一直没兑现,哼!”
“呵呵,小妹别生气,三哥不是一直都在忙么?”秦慕白拍了拍她的头,“说说,怎么突然想学琵琶了?”
“嘿嘿……他喜欢音律嘛!”霜儿吐了一下舌头,偷笑。
“又是为了他……”秦慕白摇头,叹了一声,“罢了,真拿你没办法,我就教你吧!不过,我这琵琶已经学的太多,不吃香了。等过段时间,我教你一件新鲜乐器。保准,全天下都只有你三哥会。”
“真的?是什么乐器嘛?”霜儿惊喜道。
“以后你就知道了,暂时保密。”秦慕白哈哈的大笑,走了。
“坏蛋,对我也卖关子,哼!”
四天的假期很快过完了。离开家里准备回军队时,秦慕白差点就把窝在天下第一酒醉生梦死的庞飞给忘了。这小子整天醉熏熏的,仿佛还真有点乐不思蜀了。秦慕白将他从房里拎出来的时候,还在醉酒喊着梦话。
“哗啦”一桶冰凉的井水从庞飞头顶淋下,他惊叫着跳了起来。一眼看到面带怒气的秦慕白,他的酒已是全醒了,慌忙拜道:“恩、恩师!将、将军!”
“没出息!”秦慕白冷哼了一声,一把提着他的头发将他拎起来,“你是当真这辈子没见过女人,还是没喝过酒?”
“是、是……徒儿的确是没见过这么多漂亮的女人,也没喝过这么好的酒。”庞飞在秦慕白的面前一向老实,苦着脸答道。
“现在看够了也喝饱了吧?”秦慕白冷笑,“好,现在你看看你的帐单——这四天四夜来,你在天下第一酒的消费,多达,你打算怎么还钱?”
“啊——”庞飞傻眼了,一脸刷白的喃喃道,“恩师,不是你让我留在这里……尽情享受的吗?”
“我是让你留下享受,可没说帮你付帐。”秦慕白笑道,“天下第一酒,可是长安最高档的消费场所。这里的酒、女人、曲子,都不是一般人消费得起的。你一个小小的队正,居然在这里泡了四天四夜。说说,我是把你卖了还帐,还是直接把你这个酒囊饭袋开除军籍,踢出师门了事呢?”
“呜……恩师不要!徒儿知错了!徒儿胸无大志沉溺于酒色,便是千万个不该!”庞飞跪着磕头,苦苦哀求。
“还算你机灵,还知道怎么认错。”秦慕白将帐单往他身上一扔,“自己犯的错,自己买单。别想着会有人罩你。这帐单算是给你的一个深刻教训,自己想办法解决去吧!”
“呜呜……徒儿只好卖掉田产和老家的宅子了!呜呜,徒儿再也不敢沉溺于酒色了!”庞飞欲哭无泪,看着那帐单眼睛一阵阵发直。
“卖田产宅子就不用啦,那可是你全家人的命根子!”秦慕白笑道,“这里的东家是好歹是我没过门的媳妇,我先替你求情担待,佘欠着。今后,要是再让我发现你迷恋酒色不思进取,看我不整得你倾家荡产血本无归,全家人去乞讨!”
“是!!!徒儿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