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万纪如此公然啐骂还揭了李恪的短,这简直就比当众扇了他的耳光还要丢面子啊!
在场的官将都傻了眼——这下闹大了!万一李恪一怒之下要杀了权万纪,那也是顺理成章啊!污辱皇族、公然宣扬皇族密事,这可是借题发挥起来也够得上杀头的罪名了!
秦慕白一时为难,咬了咬牙走到二人中间:“殿下,权先生,二位都且息怒……人多眼杂,何不私下去说?”
“你闭嘴!”权万纪和李恪同时大喝。秦慕白一怔,得,我讨了个没趣,我不说了。
这一下,没人敢来劝了。连百骑使秦慕白都讨了没趣,绛州刺史又算个什么玩艺,敢出这种风头吗?比绛州刺史官小的,就更不用说了。
“秦慕白,你怎么还愣着?将这个口出秽言的恶徒,给本王拿下!”李恪怒气难消,一屁股坐下来,重重的拍着桌几暴喝道。
“哼!我权万纪做了你的老师,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你拿吧,最好是一刀将我杀了才干脆!”权万纪犟着脖子扭过脸,不屑的冷哼道,“全我忠义之名,流芳百世。而你吴王李恪,必定被今人后人骂得体无完肤!”
秦慕白摆了摆手:“来人,请权先生下去歇息着。”
几名百骑将士上前,左右拉拽将权万纪拖走了。一边退去,权万纪还在一边骂不绝口余音袅袅。
满堂静悄悄的,没一个人吭声。李恪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眼中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匹夫!欺我太甚!本王敬他是我的老师,已经忍他许久了。没想到他竟变得如此放肆!”李恪一巴掌扫到桌几上,一桌儿的杯盏全都落到了地上,摔得咣当作响支离破碎,茶水也溢了满地。
秦慕白暗中对着成松年等人摆了摆手:“你们先出去。”
众人心领神会,纷纷拱手拜别,也没人多说一句。秦慕白待他们走光,急忙跟出来又将他们叫到别院,叮嘱道:“今日之事万不可泄露半句出去!事关皇家威仪,诸位还是小心为上。”
众官将唯唯诺诺的应承了,纷纷退去。刺史成松年将秦慕白请到静处,小心的问道:“秦将军,卑职愚昧想请教一下将军……这样一闹,给殿下选妃的事情,是否还要进行了?”
秦慕白顿时脸色骤变怒瞪了他一眼:“难道你也认为,吴王殿下的下头儿,比百姓的死活加上皇家的颜面,都要更重要么?”
“卑职不敢、卑职不敢!”成松年顿时慌急的连连拱手,“卑职知道怎么做了,卑职告退!”
送走了这一大批的官将,秦慕白方才轻吁一口气。
这一场戏演得,太逼真了。连自己刚才都替权万纪捏了一把汗。如果李恪是个暴戾之人,在这样的情景之下一刀宰了权万纪,那连律法也没什么好说的,皇帝也顶多骂李恪几句。污辱皇族,那可是十恶罪之一呀,罪同欺君犯上。
这事儿,应该是做到位了。对李恪与权万纪这两个好演员,真该颁个奥斯卡金像奖给他们才行。
回到原处,四下已经没了旁人,秦慕白就看到李恪独自坐在那里按着额头苦笑。
“慕白啊……我可是从来也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而且,对象还是我的老师权万纪。”李恪苦笑的摇头,“应该差不多,能行了吧?能骗得过那些俗吏们了么?”
“何止是他们,连我都几乎要被骗了。”秦慕白也笑道,“此事成矣。接下来,就是等我将这份密奏送到长安,然后听凭皇帝陛下来发落胜南侯等人了。不出意料的话,皇帝肯定会先将我等招回,问个究竟了再谋定而后动。到时候我们三人各执一辞,皇帝心中却自会有一竿称,能判断谁在说真话,谁在说谎。殿下,到时候你可要死活不认账,坚决认定此事与胜南侯无关,竭力掩护太子。直到皇帝拿出确凿的证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