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长安的热闹举世无双,但这样的深夜,按以往来说早该是满城寂静一片黑茫了。偶尔会有西市一两家酒肆莺苑这些风流之地的灯笼朦胧欲睡,或是看到一队队的士兵举着火把巡哨走过。
可是今天到了该宵寝的时刻,以西市为中心,仍是一片喧腾。整座城池仿佛都黑白颠倒了,大半夜的比白天还热闹,将冬日的严寒都驱散了几分。
高阳公主登上了皇城朱雀门的城楼,好奇的观望了老半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皇城御林军都出去查看情况了,还以为城中发生了什么“异常状况”,激起如此重大的反应。
一名跟着御林军出去探访消息的侍婢回来,气喘吁吁的对高阳公主汇报了西市中的境况。
“好哇,这家伙!……”高阳公主顿时恨得牙痒痒,捏起了一对粉拳咬牙切齿的暗骂,“这么好玩的事情居然不叫上我?趁我不在就玩得这么开心……我我我……!”
“公主,听说驸马亲自给那个盲女妖儿当伴奏,还手把手的教弹什么……钢琴呢!”侍婢绘声绘色的道,“秦仙阁的三仙子在西市大街上公然献艺,本来就够震撼的了;再加上驸马这一掺合,哇!整个西市都疯了!”
“别说了!”高阳公主恼怒的喝斥一声,双拳扬起如同小母狮一样的张牙舞爪,暗暗道:好哇好哇!一会儿不看着,就在外面拈花惹草!跟别的女人玩得那么开心,可不见你带着我这么风流潇洒?哼,秦慕白,本公主可是最记仇的了!
“公主……你没事吧?”侍婢有点胆战心惊,“你、你的脸怎么变成青绿色了?”
“闭嘴!”高阳公主怒斥一声,一扭身就走,“去秦府!”
“……是。”
气鼓鼓的在城楼上走了一段过了个转角,高阳公主看到前方城楼的尽角没有灯笼较为黑暗的地方,似乎有人影,隐约还传来说话声——
“不行!我一定要得到这个女人!”声音里有一丝怒气。显然他并没有压抑嗓门的习惯,与其说是在倾叙,还不如说是叫嚣。
高阳公主有些惊讶:声音很熟悉,是谁?
她眼睛一转,叫住身后的几名侍婢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她们在四周帮着望风支开那些在城楼上巡哨的御林军。然后自己猫着腰,躲在了女墙下的阴暗角落之中,朝那对人影接近。
这时另一个声音响起,显得有些中气不足虚弱乏力,他说道:“七叔,今时不同往日,连我都要敬他三尺,你还是不要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高阳公主惶然一惊:太子哥哥?……他嘴里的七叔,莫不就是汉王?!
“太子,这么说吧……称心的死,你作何感想?”汉王说道。
“你!……”太子的声音中突起高亢,显然被触动了伤心处,还有几分忿然,他闷哼了两声道,“何必再提!”
“那不就是了?”汉王冷笑,“越是得不到东西,越是不忍失去的东西,才是最让人念念不忘的。其实,那个贱女人不仅眼瞎,而且脸蛋身段儿比起我玩过的那些女人,都不算什么。她不解风情不识抬举,甚至对本王不屑一顾!可是,她越是这样,本王心里就越痒痒!我是真的玩腻了那些攀龙附凤投怀送抱的花瓶女子。不管是豪门千金还是良家闺秀,无论她们在人面前是如何的孤傲和清高,只要本王出手,势必手到擒来。待到上了本王的床,到头来都要乖乖的变成淫|娃荡妇。女人,比男人还敌不过酒色财气。面对权力的威压和财富与欲望的诱惑,她们都要退去虚伪的外表,变成本王的跨下玩物。什么矜持、颜面和伦理戒条全抛到九霄云外去,连鹰犬都不如!至于那些已为人妇甚至人母的女人,就更不用说了。她们对男女之事本就有着迷恋,渴望爱抚安慰与刺激和激情。她们的男人绝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