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征期间,他不仅遵纪守法,还立下了先登升龙城的头功,这次论功行赏,他少不了一个侯爵。
“李彬?”
盛庸高声问道。
“末将甘愿伏法。”
李彬低头抱拳道。
“为何?”盛庸不解道。
李彬如实答道:“末将监管不力,耽误了行期,广东移民刚入安南,就有五千多人趁着雨夜四散逃亡。”
“竟然会发生这种事?”盛庸奇道。
李彬接着道:“末将率部众连追数日,才追回四千多人,尚有数百人仍在逃亡。”
“大将军,移民暴乱逃亡,罪不在李将军。李将军尽职尽责,功大于过啊!”
堂上众将急忙劝道。
“虽然如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责打五十军棍。”
盛庸沉声道。
“谢大将军!此次扇动逃亡的为首者均被末将抓获,望大将军裁处。”
李彬抱拳道。
“此次从广东移民至安南,我等皆是奉皇命而为,逃跑就是抗旨,为首者,当众斩首示众,以为震慑。若再有逃亡者,全家死罪。”
盛庸想了想,最终还是下达了一道军令。
半个时辰后。
升龙城东三里外的一处小镇上。
“给我搜!”
十二名官兵依次冲进了小镇上最豪华的客栈之中。
“你们干什么?”
汪三旺立刻张开双臂,拦住众官兵去路,并开口阻止道。
“滚一边去!”
为首的官兵甩手给了汪三旺一巴掌。
“啪!”
汪三旺握着脸,不敢相信道:“你敢打老子?”
就在这时,另一个官兵在房间里的衣柜里找到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农民。
“找到了,这里藏着一个人。”
“把人给我绑了。”
为首的官兵当即喝道。
两名官兵上去把汪三旺与农民都给绑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汪三旺挣扎道。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再乱喊乱叫,我割了你的舌头!”
官兵骂道。
另一个官兵道:“就凭你满口广东话,你就该抓!你敢说你不是广东人?”
“难道是广东人就该抓吗?”
就在此时,诚意伯刘璟从外面走了进来,并高声质问道:“若在下是广东人,难道也要被抓么?”
“看你这样,也不像暴乱逃亡的广东移民。”
为首的官兵见刘璟气度不凡,年过五旬,像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便弱了几分道。
刘璟问道:“既然如此,你们闯进老夫的屋里做什么?”
“某奉命办事,别说这小小的客栈,就是县衙,某也要搜!某今日就搜你房了,怎么着?再敢啰嗦,连你一起抓,正好充数!”
一名没有眼色的官兵上前叫道:“我看你老头衣着华丽,又能住得起这上等客栈,身上一定有金钞或者银圆,识相的赶快把钱交出来,兴许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否则的话,哼!”
“否则怎样?”刘璟稳若泰山道。
那官兵道:“否则爷把你也当逃亡者抓去,问罪砍头!”
汪三旺大叫道:“放开我!放开大庆!你们可知我家老爷——”
刘璟迅速对着汪三旺使了一个眼色。
汪三旺是刘璟路过广东时收的随从,他从京师诚意伯府中带出来的随从染了病,这才让二十出头,脑子灵活的汪三旺照顾他的日常起居。
“还敢喊叫,真当某不敢杀你?再叫,某就先给你一刀,送你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