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淫威并没有吓住所有的战俘,当看守们纷纷离去之后,许多房间里都响起了阵阵愤怒的痛骂声,但也有的战俘马上就失声痛哭起来,他们既为那3名马上就要悲惨死去的战友而愤怒,也为自己身处当前这地狱般的环境而悲伤。
在第7号监舍内,有一位个头瘦小、面容清瘦的战俘坐在角落里,正难受地用双手捂住脸颊在痛苦地沉思着。他号服上的名字叫赵祖平,真名实际是叫何如松,他就是中国志愿军某兵团失踪的37号机要员。
6月9日,是何如松永生难忘的一个既苦难又黑暗的日子。那天下午,当他从冰冷潮湿的地上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四周地上躺着的,全是横七竖八的已经牺牲的志愿军战士们的尸体残骸,有许多都是被飞机的炸弹和大口径的炮火撕碎的。
何如松发现自己也是浑身是血,他连忙坐起身来,检查了一遍全身,却发现自己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衣服上的血肯定是周围战友的,他只觉得头脑昏沉沉的。
何如松想起来了,之前他是在和大部队一起撤退的时候,遭到了敌人的飞机轰炸和炮击,他和周围的战友赶紧四散跑开,想要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一颗炸弹就在他的后方不远处落下,他当时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背着的电台不见了,腰间的手枪连着皮带也都不见了。他有些惊慌地四处找寻,发现四周的尸体上都没有枪支弹药,可能是大部队撤走时带去了。也可能是敌人已经来过,将枪支弹药都收缴了。
何如松顿时紧张起来,他想到了自己的机要员身份,想到自己一旦被敌人抓住,如果经受不住严刑拷打和威胁利诱,自己知道的那些绝密的文件和电报等等,无异会给国家和军队造成多大的影响和危害……
何如松赶紧找到一具身材和自己相近的战友尸体,先将他的上衣脱下来,将自己的上衣脱下给他穿上,然后再穿上他的上衣,并牢记住了衣服内衬里的那个名字:三连二班赵祖平。
何如松长期从事机要和电讯工作,战场作战和生存能力极差,他深知自己离开大部队,将会随时处于危险之中,但也不可能坐以待毙。于是,他一路寻找着地上大部队的脚印前进,希望能够赶上几个掉队的同志。
但事与愿违,当天下午6点,当他又累又饿地打算走向一个十几户人的朝鲜小村庄时,被一队埋伏在村庄外面的韩军抓住,将他毒打得昏死过去,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这个临时集中营里。
进入集中营的第三天,他就经历了一次严刑拷打,但他咬死是三连二班的普通士兵赵祖平,幸运的是这些志愿军战俘都不认识他,甚至战俘中也没有赵祖平那个连的战士,所以他再也没有被拷打问讯过。
但是,这种幸运维持不了多久,两天前,美军中校科林在训话时就公开宣布了一条消息:近期内就要将他们送去巨济岛,在那里,***民党当局已经派来专门的训导人员,将配合“联合国军”对所有的中国战俘开展甄别和训导工作,特别是要重点甄别和训导那些过去曾经在国民党军队服役过的人,让他们迷途知返。执迷不悟、不主动配合甄别和训导的,只有死路一条!
何如松敏锐地察觉到,***民党当局的介入,不仅将会在中国战俘中掀起一场血雨腥风,而且会通过对战俘的威胁利诱,将志愿军中那些还没有完全从旧军队习气中改造过来的部分国民党军人,重新拉回***民党和“联合国军”的阵营,以此抹黑新中国和中国共产党。
何如松同时也预感到,这场即将开始的甄别和训导,也将让他再次面临巨大的危险和考验。作为一名已经有5年党龄的共产党员,一名掌握党和军队大量核心机密的机要员,他不得不选择自我牺牲,就在这两天内,他已经搜集到十几颗尖利的石子,准备提前吞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