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头看着眼前雾气缭绕的启明山,山色空濛,青松蔽日,忍不住嘀咕道:“那个什么方古道人当真就住在这里?这座山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嘛。”
苏木看着我笑着正言道:“师父,正所谓人不可貌相,越是平常的地方,就越可能是伏鸾隐鹄之处啊。”我深感赞同地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看这里环境倒是不错,确实是个隐居的好地方。只是,我们该如何找到那方古道人呢?”
苏木往山上看了一眼,神色凝重地说道:“一般的道观不是在山腰处就是在山顶。我看,我们只能爬上去了。”
我深深呼出一口气,殊不知此生我最讨厌的事便是爬山了。能一步到位地飞上去,为什么还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呢?我晃了晃脑袋,算了,还是找人要紧。
“怎么还没到啊……”我忍不住哀嚎道。爬了半柱香的时间,别说道观了,连只鸟雀的影子都没见着。我正捶腿抱怨着,忽见前方有个樵夫正在砍柴,不如向他打听打听吧。
我喘着气走到樵夫身边,见他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肤色在烈日的暴晒下黝黑发亮,额头上趴着几道深深的皱纹,整个人看上去却精神奕奕,特别是那双有些凹进脸颊的眼睛,炯炯有神。我上前问道:“这位老人家,请问这儿是否有个唤作方古的道人?”
老樵夫停下手上的活,抬起头眯着双眼细细看了看我,露出怪异的神色:“老夫在这住了几十年,从未听说过什么方古道人。”
我失望地转头看了看苏木,见他走上前来,先是上下打量了那樵夫一番,然后目光移到他的手上,恭敬地问道:“老人家,您这手中这把柴刀,看起来不是凡品啊,我对这些刀具颇有兴致,可否借我鉴赏一番?”
樵夫听了苏木这话,似乎找到了同道中人般眼内放光,咧开嘴骄傲地说道:“你这少年很有眼光!我这把柴刀,可是家传之宝,是当时城内最好的铁匠历经九九八十一天淬炼而成,从我太爷那辈传承至今,锋利无比。”说着高兴地将柴刀一把递给苏木。
“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宝物。”苏木认真端详了一会儿,将它双手递还给樵夫道:“多谢道长。”
啥?我本来无精打采地站在一边发呆,听到这话猛然转头看向樵夫,那老樵夫先是一惊,随后露出赞赏的眼神,笑道:“这位少侠聪慧过人,你是怎么识破老夫的身份的?”说完摇身一变,一个白发长须的老道长赫然立在眼前。
苏木微微一笑,悠然道:“一个樵夫常年砍柴,手上却一个茧子也没有,这难道不奇怪吗?再者,您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应该是常年敬香沾染所致。如此,想必是个道长无疑。”我往那道长跟前嗅了嗅,果然闻到一股幽香,忍不住拍掌大叹:“不愧是我苍柔的好徒儿!深得我的真传啊!”
老道赞许地点点头,笑道:“不错,我就是你们要找的方古道人。”我拉住苏木的衣袖,激动地跳了起来:“竟然这么容易就好到了”
方古道人抚着自己的长白胡须继续道:“我知道你们前来找我所谓何事,想要我帮你们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和苏木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本有个法器,是一个长鞭,被这山里的一只长毛恶犬给夺了去。你们若是能帮我把它取回,我便告诉你们女娲石的去向。”
我有些困惑地看向道长:“不过一只小小的恶犬,您干嘛不直接自己亲自把它收拾了?”
道长赧然,脸色微微泛红,扭捏道:“我打不过。”
我震惊道:“您都打不过,我们能行吗?”
道长听了一脸淡然:“我可以不要法器,那你们要不要找那女娲石吗?”
我一时噎住,只得无奈叹息道:“行,我定帮你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