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听到这,忍不住惊讶地张开了嘴,又都恍然大悟道:“难怪村里的人都不让我们进屋借宿,许是怕我们晚上惊扰到那个五通神。”
周卫不置可否,继续说道:“后来有一天,郑氏突然暴毙身亡。”
“死了?”我和绿翎异口同声地惊道。
周卫严肃的点了点头,面色中忽然带着些惊骇之色:“刘四郎说郑氏是得了急病忽然去世,但据给郑氏看过病的郎中所说,郑氏最后的死状极惨,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吸食了精元,浑身痩瘪,状似干尸,极其恐怖。”
绿翎一拍桌子激动道:“定是那什么五通神干的!”
白泽将绿翎一把按下,让周卫继续说下去。周卫面色越发凝重:“后来那刘四郎又娶了个续弦秦氏,只是没料到这女子性情刚烈,不愿与那五通神亲热,让他十分恼怒,便再也没来过刘家。没多久,刘四郎和秦氏相继离世,死因不明,而他家的钱财也都被一洗而空,不知去向。传言便说,一旦决意供奉五通神,就必须持久下去,否则得到的一切便都会被五通神收回,更甚者会家破人亡。人们便更生畏惧,不敢违逆五通神,祭拜的更加殷勤虔诚。”
“郑氏不是暴毙而亡,那五通神每三年便要杀一人飨之。”白泽终于开口道。周卫闻言,先是一顿,随后跟着我和绿翎一起齐刷刷看向白泽,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白泽见我们一个个巴巴望着他,便不觉将语调放慢,望着周卫道:“我听你说了许久,这五通神,应该就是那独角山魈,又名欲色鬼,是一种好色喜淫的山精,尤爱□□女。他们大多是些死于非命的孤魂野鬼,因死无所依,而精魄又未散,因此结为阴灵,到处作怪。”说到这白泽又向周卫问道:“你可曾见过那个五通神?”
周卫摇了摇头道:“不曾,不过据一些见过五通神的妇女说,他生得十分俊俏。因此我们这儿有些女眷还唤他作五郎神。”
绿翎气道:“什么五郎神?我看是五猖神还差不多。”
我望向周卫,有些不解地问道:“既然你们这儿的人都供奉那个五郎神,你如此别具一格,难道不怕被众人摈弃排挤?”
周卫自嘲似的地笑了笑:“祭祀邪神,等于是和恶魔做交易,纵然一时得以乍富,但祸事也会随之而来。我虽活得落魄,但归根结底,只能怪自己无能。只是自小受教,凡事要自力更生,不祈无妄之福,不受不义之财。迎奉这种邪神以获得名利,绝非正道。”
我朝他点了点头,欣赏地夸赞道:“倒是个明白人。”
周卫却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只是见乡人们各个只顾眼前利益,大人不再种地干活,孩童不再寒窗苦读,个个妄图不劳而获,气色萎靡。我却无计可施,只能徒手旁观,实在是有愧圣贤,枉读诗书。”
绿翎不禁疑问:“这事难道官家不管?
白泽接道:“只怕是管了,只是无用。”
周卫默然地点了点头,面上露出些悲凉之色:“官府和正统寺庙都极力反对这种邪神祭祀邪神的行为。知县大人曾言这五通神扰乱民心,焚毁乡人为其建筑的寺庙,将其神像沉于河中,禁绝一切祭拜之礼概,但不久五通祠香火又起,无法彻底根绝。”
白泽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一脸看破尘世的表情道:“在利益的驱动下,人只会抱着侥幸的心态,专注于眼前得失。说到底,相比于供奉正道神佛,这种以一定的牺牲来交换的方式,对人们来说更有吸引力。与其说五通神奸邪可恶,不如说他是人类贪婪和欲望的体现,是人性的化身。”
闻此,我们一时都静默不语,陷入沉思。只是片晌过后,绿翎不禁拍案而起,骂道:“不行!越想越生气!难道我们就放纵他这样?”说完目光灼灼地望向我和白泽。
我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