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耻刻石,以血染碑。
政事堂中气氛肃穆,嬴渠梁沉默着,其余群臣也无人开口,大厅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这个时候的嬴渠梁脸色苍白,身子虚弱,流了太多血,此刻都有些晕眩。
最后,这一次朝会不了了之。
嬴渠梁的状态,群臣的情绪,都不适合朝会,带着情绪做决定,往往会让一件事情变得更糟。
回到府中,荒喝了一口茶,央送来消息,车末已经与白氏商会接触,太阳商会的框架已完成搭建。
有了前期的投入,太阳商会在短时间正朝着一个成熟的商会过渡,只要渡过去,就可以自给自足。
半年后,反向提供钱粮。
现在商会初建,不论是打开渠道,还是走通关系,自身发展壮大都需要钱粮。
若不是白氏商会送来的分成,光靠在西豲的战果,早已经难以为继了。
三千骑兵也正在夜以继日的训练,从西豲战后,各大部落孝敬的牛羊,除了一部分送给了嬴渠梁,剩下的都提供给了骑兵与拂水房。
这样的训练是奢侈的。
整个中原,没有一个国家,如同荒这般训练士卒,每一天中,必然有一顿肉。
正因为放开量的供应,士卒肉眼可见的雄壮了起来,身上逐渐有了彪悍气息。
对于拂水房与骑兵,央负责教导六国文字与六国语言,子车师与子车英负责训练军阵之术。
相里渎负责教导刺杀,培养清水房死士,而荒亲自负责思想教育建设,灌输忠诚,灌输信仰。
对于武道,荒坚持不懈,只是迟迟没有从明劲巅峰踏入暗劲。
荒清楚,他心头杂念太多,心意不够纯净,只有磨砺自身,感受先人遗留,体悟山河浩大,以大自然来净化杂念。
“国师,君上有请。”黑伯的声音传来,荒起身走向了府外。
“黑伯,走吧。”
骑马而行,一刻钟后,荒到了栎阳宫,再一次见到了脸色苍白的嬴渠梁。
寝室中,只有赢虔和一个老妇人守候,太医令在寝室外。
“国师!”赢虔开口,寝室中气氛一松,空气仿佛一下子从停止,开始流动,室内多了一份生气。
“君上。”
向嬴渠梁拱手,随及荒朝着赢虔点点头:“上将军。”
最后,荒向老妇人行礼:“荒见过老夫人。”
这个时间,还没有太后之称呼,国君夫人,称为国夫人。
老人点头,脸上出现笑容,有些牵强:“国师不必多礼,老身只是过来看看渠梁。”
一番见礼,寒暄。
罢了,嬴渠梁向荒:“国师,秦国西陲大胜,危机稍减,然六国合盟,限制本国商贾与秦交易。”
“秦在山东诸侯中,没有一个盟友,中小诸侯迫于六国压力,不敢和秦交易。”
“如今秦急需粮食,盐巴,铁,麻布等。”
“目下中原诸国,只有周王畿与秦不曾断绝往来,又有先人遗泽在,孤打算向周王室借一些,度过眼下危急。”
这一刻,嬴渠梁三人都将目光落在荒身上,最后,嬴渠梁向荒拱手:“我想劳烦国师走一趟周王畿,面见周王,借一批粮食与盐铁。”
“好。”
没有犹豫,荒应承了下来。
一来他要磨砺自身,行山川大野,让自己由明入暗。二来景监在安邑,如今的嬴渠梁无人可用。
“君上好生休养,秦国是否强大,皆在君上一人之身。”
告辞了嬴渠梁等人,荒返回了府中,此番入洛阳王畿,他需要做一些准备。
嬴渠梁能想到的,诸国也能够想到,这一路上,是不会安生。任何一件事,想要做成的前提,都是活下去。
“渠梁,让国师去合适么?”老夫人脸色凝重,目中满是担忧:“国师太过年轻,还是一个少年…